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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过引路鱼这种东西,它可不是在你迷路时引导你走出迷境,而是要把你吸引进深水区。
村北面的红旗河现在的水已经不多了,河面也不宽。但在早些年间时河水湍急,河面足有百米宽,平时人们在这里洗衣打水,游泳饮牛。没有几家家里有水井的,因这都离红旗河很近,到这里打水更方便。那可是河东西两岸几百户村民的重要水源,
这天天刚蒙蒙亮,河东头的李有余出了家门,老丈人家今天要盖仓房,李有余之前跟别人学了几年的瓦匠,正好会点手艺,所以今天赶个大早去老丈人家帮忙。
李有余骑着二八自行车,车后座上绑着瓦匠用的工具顺着村里的小路就奔老丈人家去了。这小路正好沿着解放河岸边,半圆的月亮挂在空中,如同一盏随行路灯一样照亮了小路,路旁边的河水在月光下也闪闪发光。
李有余向前骑了五里多地就得向右拐上桥,然后就是去老丈人家的路了。这桥是连接河东河西两岸的,在解放河的一个拐弯处,河水经过这里转弯泄了力,水流就不那么急了,但水流打旋,水也深了不少。
在上桥之前李有余下了车,把车停在桥头,卷了袋旱烟打算抽袋烟再赶路。
烟刚抽上两口,李有余的目光就发现桥洞里的河面上好像飘着一个什么东西。在月光的照射下黑亮黑亮的,足有一米来长。
李有余趴着桥的护栏探身往下来,这下看清了,是一条大鲤鱼趴在水边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但鱼尾巴随着河水一摆一摆的,这就说明这条鱼不是缺氧就是受伤了才在河边趴着。
“哈哈,今天点子可真是幸啊,不费劲白捡一条这么大的鲤鱼。正好拿老丈人家炖了吃。”李有余心里美美地想着,顺手掐灭了烟就顺着桥头土坡下去了。
李有余蹑手蹑脚地顺着河边往大鲤鱼那走去,生怕弄出点动静吓跑大鲤鱼。等走近了一看这条大鱼足有十多斤沉,要说红旗河里确实有大鱼,但这么大的李有余可是第一次见到。
这条鱼一直在水岸趴着,摆动着鱼鳍,似乎没有察觉李有余的到来。李有余蹲下来瞅准了机会双手奔着鱼鳃就抓了过去。
这大鲤鱼一直都没动,偏在抓它的时候一个摆尾转身躲过去了。然而发现有人要抓它,它却没有游走,只是转了个身往水里移动了不足半米的距离。
李有余看它躲过去了可并没有游走,决定再试试。脱下鞋卷起裤脚慢慢淌进了只到膝盖处的河水。
走到大鲤鱼旁边,大鲤鱼依然像没有发现有人要抓它的似的,悠闲地摆动着鱼鳍。
“你给我上来吧!”李有余边说边又抓向鱼鳃。按说这鱼这么傻,李有余的手离它不到半米的距离,十有八九这鱼是跑不了了。奇怪的是就在手刚要触碰到它的时候,它总是恰到好处地躲开。
这次又被大鲤鱼躲开了,而且还是之外不远处停着,并不逃走。
李有余又气又纳闷,这鱼是逗我玩呢啊?明明知道我要抓它它却不跑。想着这些李有余又向前去抓它。
一次又一次失败,一下又一下地跟着向河里走,不知不觉已经走出离岸边十来米远了,水已经没腰深了。然而李有余也像被金银财宝吸引一样在水里抓鱼,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慢慢向河中心走去了。
“三哥!你干啥呢?”
一个声音从路上传了过来,原来是同村的王锁柱从路上走过来了,和李有余还沾点远房亲戚,李有余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就叫他三哥。
这一声喊李有余似乎是没听到一样,头也没回自顾着在水里抓鱼。
王锁柱又喊了一声,可还是没有搭理他,这时他才觉得不对劲。这大清早肃静的能听到很远处别人说话,自己这么喊他怎么会听不到呢。
等他跑下桥才看到李有余似乎在抓什么东西,抓什么看不清。最让王锁柱害怕的是河水马上就到他胸口了,再往前走就该没影了。王锁柱知道,红旗河就到这里是个胳膊肘弯,河水深还打着旋,会游泳的人都不敢轻易在这里下水。
王锁柱着急地大声喊着,然而却不敢下水,因为王锁柱不会游泳。只能着急地在岸边直转,喊人又没有别人,现在太早了路上根本没人路过。
初升太阳从东山背后露出来头,一缕金黄色光芒好巧不巧地照在河里的李有余身上。只见李有余在水里激灵一下子好像醒了过来,慌张地转身四处看了看,紧接着生龙活虎一样往岸边游。
李有余会水,水性还不错呢。不大功夫就游到了浅水区,虽然不算远但他刚才使足了吃奶劲,游到这明显体力不行了。王锁柱看水不深,连忙跳进河里把李有余拉上了岸。
到了岸边李有余大口喘着气,神情恍惚,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三哥啊,你这是干啥呢?直勾往河里走,太吓人了。”王锁柱心有余悸地问。
“艾玛,我估计我刚才是着了道了,那鱼有问题。”李有余喘着粗气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王锁柱瞪大眼睛说:“只是之前听说过引路鱼这事儿,都说树下不捡鸟,水边不捡鱼。还真有这说道啊。咱回村问问周婆子吧。”
周婆子在村里不仅年纪大,经历多,而且还有神通,家里供着好多仙家的名字。
此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李有余和王锁柱一起来到周婆子家,把今早的事又和周婆子说了一遍。
周婆子听了后跟李有余说:“你是福大命大啊,关键时刻太阳出来晒跑了那阴邪之物,若再晚一点就危险了。”
“那到底是什么鱼啊?一条鱼这么邪性啊?”
周婆子给他俩讲了起来:“这引路鱼倒不是鱼自个儿成精,只是这么大的鱼年头也不短了,这在水里时间一长难免招上一些之前逆水的阴魂。久而久之这鱼就没了自己的意识,完全被阴魂所代替。而它们的意识就是要找替身,所以就会引诱一些路人来抓它,而它一步一步把人引诱到深水处逆水。但这并不能就让它们解脱,可以说它们没有思想了,就是一个形态意识的东西。”
李有余问:“那怎么办?以后它还会不会害人啊?”
“这倒没什么,它不会主动找人,提醒下大伙儿在河里看到它别理它就是了。这种阴魂没什么能量,已经很淡了,久而久之也就消散了。”周婆子抽着旱烟。
后来听说有人下网打鱼时抓到过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鲤鱼,只是打上来时已经死了,估计就是那晚引诱李有余下水的那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