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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是她先抛弃他的。
他恨，理所应当。
避开众人视线后，池月才疲惫靠在墙边缓缓坐下。
现在魂体状态压根不支持她动用魔族任何术法，好不容易养魂水养回来的精气神，现在一朝打回解放前，就连呼气都费劲。
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回客栈了。
池月自嘲闭上眼睛，就地而睡。
……
方才池月同陆浮的战斗动作不打，不过离渊还是敏锐感受到魔气波动，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本能心头有种不好预感应运而生，他召唤出魔气，“去找陆浮。”
可是当魔气离开窗口一瞬间，床上昏迷的人不知道何时睁开了双眸，一片清明。
离渊对上宋鹤眠清冷又平静的目光，无奈一笑，“何时醒过来的？”
“在你召唤魔气的前一刻。”其实早在阵法被破坏，房间进来个不速之客时，他就已经有所察觉，“怪不得你从来不在我面前动用术法，就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魔族的身份瞒也瞒不住了。
离渊长叹一声，忍不住感慨命运的造化弄人，“是不是很可笑？一个魔，一个人竟然成为了好朋友。宋鹤眠，我真想拿你当朋友的。”
宋鹤眠这些年又岂会没有察觉？
他只是一直在等好友的主动坦诚。
只可惜到最后，都是他先发现的。
“池离，你来平野城做什么？”宋鹤眠冷声问道。
离渊：“拿下拍卖会的一件宝贝，复生珠，听过吗？我需要它。”
“拍卖会都是你一手创办的，还愁拿不到这东西？”宋鹤眠不免讽刺起来。
离渊则笑道；“总归走一遭形式。”
“是想要救一个人？”宋鹤眠知道他一直在找一个人，前不久大量购买养魂水，如今又是要复生珠，看来那个人的现状不是很好。
“对，她对我很重要。”离渊笑笑，“你们剑修修得是无情道，装的是天下，不懂我这种小人。为了她，我能够牺牲一切！”
宋鹤眠揉了揉眉心，紧绷的神经倒是现在放松了些，“她怎么了？”
“被魔主亲手扼杀了。”离渊眼眸闪过冷冽的恨意，“就是前不久人魔大战死掉的那个魔族魔主，池月！她亲手杀了我的爱人……小池。”
话音未落，宋鹤眠原本都要闭上的眼眸，猛然睁大。
一瞬间，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偏头看向他，声音竟然多了几分颤抖，“你说谁杀了谁？你的爱人？”
“对，我的爱人。”怀念一般，离渊从最贴近心脏处拿出一枚玉佩，“我本是魔主麾下第一将领，为魔主征战沙场，从未缺过一次战争。”
离渊：“就因为有次受了伤，魔主竟然还要求我继续北上！就算受伤也没有丝毫休整时机，最后她扔下了我一人，带着大部队继续北上。你可知那一次，我差点被敌对势力亲手杀了！若不是小池出现，救了我，如今我已是刀下亡魂！”
离渊：“那个时候我眼睛受了伤，看不见她，但我知道小池是个温柔的姑娘，我的真名叫离渊，是小池取的，她希望我能离开魔渊，你可不知，这是对一个魔最好的祝福。可是魔主！那个残暴的君主，竟然说我不能有任何软肋，亲手要杀了小池！我，我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宋鹤眠心中盘算着，小池成为他所谓剑灵，也差不多是魔主被斩杀的时间。
难道说，他剑中的小池，真得就是离渊一直苦苦寻找的爱人？
宋鹤眠：“若你拿到复生珠，如何使用？”
离渊眼里不免多了一丝迷惘，“我不知道，上天入地，我找不到小池任何踪迹。这些时日我将大部分人手派去寻找她的气息，顺便收集各种起死回生的宝物，只要能再见她一面，让我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顿了顿，离渊语气也是多了几分祈求，“若你厌恶魔族，我愿意从此消失在你面前。但希望你看在这么多年情分上，帮我这一次，若你有任何有关小池的信息，请告诉我。”
宋鹤眠视线锁定床边破天剑。
他可以托盘而出，但是……他不想。
这么多年的好友，他无法离开仙门的时候，都是池离在外面打点好一切，费时费力。
这是池离这么多年唯一恳求他的事情。
他应该告诉自己的挚友。
可打心里深处，本能抵触这种情绪，甚至白日里还要介绍小池认识自己这位挚友，如今他只想将小池私藏。
一点，都不想，小池见到他。
负面情绪一点点在宋鹤眠心中扩大，他后知后觉，猛然意识到，难道他对小池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吗？
还仅仅，只是因为两个人的名字相同，都还没有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就已经有了私自窝藏的心思了吗？
“从未听过这位名讳，日后若有消息，必会通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