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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沅珊眯起眼睛,声音低得像压着刀锋:“我们养了个狼在自己屋里。”
“备份所有账目,马上叫秦墨、法务部、审计组全部上楼。”
“我们今晚——就查清楚这笔钱去哪了。”
凌晨四点,顶楼会议室再次灯火通明。
审计总监带着三人组连夜调出后台账目。
秦墨眼睛血红,一边喝咖啡一边敲键盘:“我早就觉得这林周不对劲,动不动就把‘流动性风险’挂嘴边,结果每次风险报告都写得一片祥和。”
“这不是财务,是做梦。”
谢沅珊声音冷静:“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查他和众麟之间的账户往来,再核对最近一季度的项目资金变动,尤其是S9相关。”
“我要一份详细到每一笔流向的清单。”
法务组带来内部合同扫描件。
易喆坐在一旁,盯着每一页合同看,忽然停住。
“这份协议有问题。”
“哪一份?”秦墨凑过去。
“这是S9与盛辰基金的‘合作条款补充协议’,原本约定第三笔款项按季度拨付,但这份补充里写的是——‘若乙方(盛辰)认为项目发展滞后,有权中止后续资金投入’,而这个协议,没有董事会公章。”
谢沅珊拿过文件一看,脸色更沉了。
“这是林周单方面私自追加的?”
“很可能。”秦墨脸色也变了,“这等于给对方留了退路,还让我们背全责。”
“法务,你们怎么没审出这个问题?”
法务主管脸都白了:“这份补充协议没经过我们这边备案……应该是走了外部私签流程。”
谢沅珊闭上眼,轻轻深吸一口气。
然后抬手:“把林周叫上来。”
十五分钟后,林周睡眼惺忪地走进会议室。
看到满屋子人,脸色明显变了。
“谢总,您这么晚还没休息?”
“你签的这份补充协议,是怎么回事?”谢沅珊冷冷开口,直截了当。
林周顿了顿,看了一眼文件,笑得有些勉强:“这个啊,是当时盛辰那边要求补个条款,时间紧急,我想着我们后续还是能谈得下来,就……”
“你有没有汇报过?”
“我……我发过邮件……”
“你确定?”
“邮件系统可能当时——”
“林周。”秦墨打断他,“我们刚从后台调了服务器日志,那段时间你根本没对外发出过任何关于补充协议的内容。”
“你还有什么解释?”
林周面色一下僵硬。
他手抖了下,下意识想伸手拿手机。
谢沅珊冷声道:“别动,手机先放桌上。”
林周迟疑了一下,把手机放下,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这时,审计那边也传来结果:“找到一笔关键对账,众麟广告账上近三百万资金,在五天前转入一个名为‘宏远咨询’的账户,而这家公司——是伊讯在国内注册的壳公司之一。”
全场哗然。
易喆冷冷道:“所以,是他联合外资掏空我们项目?”
谢沅珊站起身,语气冰冷彻骨:
“林周,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除财务总监职务。”
“我们会向警方报备账务审查结果,同时冻结你名下公司与众麟广告的全部往来账户。”
“秦墨,通知公关部准备声明。”
“我要让整个行业知道——沅珊娱乐不是谁想钻空子就能偷走钱的地方。”
林周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灰败。
他没再辩解,只是低声说了句:“是伊讯找的我。”
“他说,S9项目太空……注定不会回本。”
“他说我可以提前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