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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出人意料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位刚刚摘夺魁首的贤才学子似乎丝毫没有为这些理所应当又来势汹汹的热情与名望所动，他的无心之举使得自己置身于议论之中，这是他所未曾预料到的。让他一下子不能适应，也不知道如何自处和面对这些事情。因为朝阳出发前，他的父亲和舅舅都曾特意叮嘱朝阳，此行要低调谦逊，不要出风头。如今这种情况，他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外面，都在纷纷议论最新一届的夺魁学子，各种各样的流言与猜测开始蔓延。这又是为什么呢？
原来，自期贤馆夺魁胜出之后，按照以往的惯例，获得前三甲的参赛者应在第二天到徐府致谢，随后举行专门的欢迎兼祝贺晚宴。随后在家丁的护卫下入住期贤馆中。但是当日朝阳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出席该仪式，而是自比试结束之后，回到原先住下的客栈，继续闭门读书练字。唯一有变化的是，店家在没有经过朝阳同意的情况下，私下为其更换了最好的房间，并且不收任何费用，同时将其原先用于住店的二十两银子退回来。
在夺魁后的第二天里，不说诗文大赛使者三次奉命来客栈恭迎朝阳，都被朝阳以各种理由婉拒，光慕名而来的学子名流以及士绅大户把客栈都挤破了，人流如炽，络绎不绝。原本名望不大的春成客栈，一下子住满了人，挤满了人，排队吃饭的人，从早上排到晚上，从黑夜排到白天，里里外外，水泄不通，光三天的收入，就已经夸张到了顶其往常一年的收入。而这些，都依赖于这位刚刚获得诗文大赛冠军的奇怪学子。这些人来此，无法是想一睹本届魁首的风采，另一个原因，即也有众多百姓听说一些留言，纷纷赶来看热闹。
朝阳这边，在客栈里房间整整一天，皆紧闭门户未曾迈出房门一步，读书练习不曾断辍。但在第二天，在主官的亲自邀请下，终于答应一同前往徐府赴宴。
刚踏出房门的朝阳，在众人簇拥着走到客栈前堂，此时的前堂及外大街上，都挤满了群众，里三层，外三层，都争先恐后地欲一睹本届魁首地风采。
千呼万唤之下，朝阳不得已登上为其临时搭建的小桌子上。对着众人深鞠一躬，开口说道：“晚生黄朝阳，在这里诚恳向诸位父老相亲、诸位学子同仁们道歉。原不想过多的打搅各位父老乡亲，但是大家盛情如此，晚辈若再不出来，不但失了礼仪，更重要的是，辜负了各位的热情厚仪，让诸位父老乡亲虚费徒劳，如此晚辈更不敢当。因为晚生考虑欠妥，让大家劳累奔波，因此，我必须为自己不当之行为致歉。”
说完便再次合手鞠躬，起身之后继续说到：“借此良机，请大家听我一言，在下实在惶恐，皆因吾乃有自知之明，本是浅薄粗鄙之人，曾只粗读书籍、略知故事而已，彼时能赢下比试，皆因我先前未有参与，乃得时间涉猎书籍，恰巧其所出之题目，乃是碰巧为我所见习者，故而此番夺魁，并非我能力所致，实是机缘巧合也。再者，承蒙诸位前辈先贤以及诸多父老乡亲的抬爱，给晚生如此厚名，晚辈实自问难当，恐不能承担诸先辈贤哲及同仁之期许。故而未经思虑妥当，闭门不纳。但适才王主官对晚生晓以实情，启我以大义，方知先前之所为，实在下之迂也。欣逢盛世，亦酬诸位之所托，唯有竭尽驽钝，效以肺腑，值此之际，唯有数语相赠：吾等之辈，躬逢盛世之欣喜，普天之下、亿兆黎民莫不感怀朝廷之盛德隆治，吾人之时命，农者当思勤耕种以增给养；兵者当思勤练武以严备患；工者当思勤治以出巧活；商者当思勤远货以市其值，士者当思勤读以求科举，他日高中，在朝则勤政以报效朝廷，在下则勤庶务以牧万民，苟利社稷自不惜也。岁月易逝如朝暮，光阴一去似秋风，时不我待，鄙人不才，愿竭尽余生，能略尽绵薄以为事，虽无名望，也则无憾矣。遂今日蒙诸位亲睐，赋我虚名，邀以宠幸，非晚辈不予情面，是实非我所愿也。”
随后再经过一番与主官以及部分围观民众的对话，朝阳最后说道：“苏州乃诗文繁盛之地，历来物华天宝、人才辈出，我自岭南赴京赶考，路过贵地，原唯想借此难得之良机，多留宿几日以慰藉仰慕之情，不曾想贵地正在举行如此宏大之盛会，如我前有所言，此乃因缘际会，虽然侥幸得此魁首，然晚辈亦有自知之明。加之晚辈尚且年幼，卑鄙浅薄，万不敢为英才辈出的苏州大地上的楷模啊。晚辈诚心希望诸位学子同僚，父老乡亲们，共同学习尚可，教导辅弼之言，万死不敢当也。”
此番话一出，引起在座群众巨大反响，掌声经久不息，众人原多持俗见，以为其故做清高之状态，借以邀名，殊不知，朝阳此番肺腑，为众人所惊诧，众人皆断定，眼前之多才博学者，果坦荡之君子也。虽为书生以求功名，却不为富贵名望所牵累，其心之所向，实为天下及朝廷出力，此等人才，国家之幸，社稷之福也。
那么，在接下来在徐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动人精彩的故事呢？且看下回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