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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的水面剧烈翻涌，无数冰晶从秦寒毛孔中渗出，在他周身形成一层晶莹的冰茧。白芷退后两步，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道伤口已经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
“九尾狐族的自愈能力果然惊人。“老者虚影欣慰地点头，“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山体都在震颤。碎石从洞顶簌簌落下，在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来得真快。“老者冷哼一声，虚影骤然凝实了几分，“丫头，你去洞口守着。“
白芷的耳朵警惕地竖起，两条尾巴如扇子般展开：“可是前辈您......“
“老朽虽只剩一缕残魂，拦他们一时半刻还是做得到的。“老者的身影飘向洞口，“记住，在他破茧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人打扰。“
白芷最后看了一眼被冰茧包裹的秦寒，转身追着老者而去。她没注意到，一滴狐血从她尾巴尖滴落，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潭水。
......
洞外的景象让白芷浑身毛发倒竖。半空中，周天雄凌空而立，灰白的长发在脑后狂舞。他每挥一次手，就有数道赤红火刃劈向山体，炸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
“寒狱宗的老鬼，滚出来！“周天雄的声音如同雷鸣，“把那个小杂种交出来！“
老者虚影飘出洞口，周身散发着刺骨寒意：“周天雄，二十年不见，你还是这般不要脸皮。“
“你！“周天雄怒极反笑，掌心凝聚出一团炽白的火焰，“当年让你逃了一缕残魂，今日定叫你魂飞魄散！“
火焰化作一条狰狞的火龙扑向老者。白芷刚要出手，却见老者不慌不忙地抬手一指。寒潭的水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凝结成一面冰盾。
“轰——！“
冰火相撞的冲击波将方圆十丈的树木尽数折断。白芷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她强忍疼痛爬起来，发现老者的虚影已经淡了几分。
“丫头，布阵。“老者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用你们青丘的'幻月迷天阵'。“
白芷咬牙点头，双尾一甩，无数银白色的光点从毛尖飘散。这些光点落地即长，转眼间就化作一片朦胧的雾气笼罩了整个山头。
周天雄的视线顿时被遮蔽。他暴怒地挥舞双手，火焰如雨点般砸向四周：“雕虫小技！“
雾气中，白芷的身影时隐时现。她每踏出一步，脚下就会绽放一朵冰莲。九步之后，这些冰莲突然光芒大盛，彼此连接成一个玄奥的图案。
“幻月迷天，启！“
整座山峰突然扭曲起来。周天雄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北境战场——遍地都是寒狱宗弟子的尸体，天空中飘落着诡异的蓝雪。
“幻术？“他很快反应过来，狞笑着掐诀，“区区障眼法也敢......“
话音未落，一柄冰剑突然从他胸口穿透。周天雄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剑身上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二十年前的自己。
“啊——！“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浑身爆发出刺目的火光。
现实世界中，白芷喷出一口鲜血，阵法瞬间破碎。她踉跄着后退，两条尾巴无力地垂落。这个阵法消耗太大，已经超出了她现在的修为。
“小狐狸精，找死！“周天雄怒不可遏，一掌拍向白芷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老者的虚影挡在了她面前。那一掌直接穿透了老者的胸膛，虚影如烟雾般剧烈震荡。
“前辈！“白芷惊呼。
“无妨。“老者的声音已经虚弱不堪，“丫头，记住我的话......玄冥与青丘，本就是......“
最后的遗言没能说完。周天雄掌心燃起熊熊烈火，将老者的虚影彻底焚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