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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赤色的眸子淌出一滴血，像是破碎的太阳一般。
下一瞬，拉冬的影子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原地消失，只留下大量的蒸汽蒸腾着，滋滋作响。
随后，他的形影出现在另一侧。
“将整个巴别塔都击穿了吗？那些都是铁...”
他的浑身已经湿透，红发粘在一起，显得有些狼狈；在奔流的水中，他抬起头，似乎还想再细细观察一番那宏伟的局部暴雨。
但先前那些打歪了的奥术飞弹，此刻却居然直直撞在了那最大的钢筋一头。
拉冬下意识一愣，然后意识到了什么。
淡紫色的光芒在那钢筋的一头迸发，虽然威力不大，但确确实实让那钢筋旋转起来，向上的速度也随之减缓。
随后，在那最尖锐一头朝向拉冬的时刻...
所有向上飞行的铁在瞬间改变了方向。
那些铁雨再次朝着拉冬飞来，带着先前向上的速度，在空中划出歪斜的曲线；而那根钢筋则像是一把长枪，裹挟着周遭呼啸的风，刺穿水幕和迷幻的雾，直直向他射来。
拉冬一愣，他发现自己居然在...
下意识的颤抖。
时间似乎以人的反应基准点为单位流逝；他站在那里，炽红的左眼还留着鲜血，却兴奋地彻底睁开，露出其中的血丝。
钢筋再次刺向他的面庞。
“滋滋滋...”
然后，在下一瞬，那钢铁就如同撞在白杨树上的流沙一般，蜂拥着开始融化；它们在瞬间变红，失去了原有的磁性。
那些液态的金属粘在他的皮肤表面，被一层淡淡的红光隔离开来；它们沾粘着，缓缓流向已经漫过腰的水中，再次蒸腾出大量的白雾。
“利用奥术飞弹，提前锁定了钢筋会飞到的方位吗...”
“然后利用飞弹改变钢筋的方向...不，那只是用于扭转方向的媒介...那小子，能驱动全部的金属吗？”
拉冬有些恍惚，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最坏的预料，也是他最期待的那个预料。
“就好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那些金属一样...果然吗？”
他抽出自己的思绪，开始在白雾之中寻找起莱因的身影，他很快找到了很多闪烁的点位，但他知道...
那些都是假的。
莱因已经明白了那些刺鱼和蒲公英怪物运作的机理，自然不难推断出那机理究竟是从哪个巫师身上剖析出来的东西；他留下了无数精神力，尽管那些东西让他有些不真切...
但拉冬能感觉到，那就是刚刚那场铁雨的根源。
是那些闪烁的精神力驱动了那些铁，他只能这么直觉着；那些东西正逐渐黯淡，似乎开始遁入水雾之中。
于是他将视线转向那巨大的漩涡。
“早有预谋的...一开始就准备利用钢筋刺穿塔楼的地面，然后直接越楼层逃离吗....？”
他这么分析着，突然笑了出来。
在那漩涡的中心，已经积攒了太多繁杂的海洋生物；那些都是拉冬复刻的生物，是他这百年里唯一能释然的片刻时光的缩影。
从古海洋到冰河时期，到大陆漂移，再到太阳风暴...
每一个时期，他都记得太清楚；他研究了那些东西太久，他将那些巴别塔还未修建时就已经编纂好的历史看了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