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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语柔只好把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小声道：“是，孙媳谨遵祖母教诲。”
……
西院。
前堂，舒皇后一边抿了口雪棠奉上的茶，一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雪棠的脸。
少女垂首站在一旁，举止规矩，眉眼安静，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舒皇后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情，笑着对裴知予道：“你身边添的这个丫头倒是不错。”
且不说那张清水出芙蓉的面庞，便是这份规矩稳重、温婉妥帖的性子，在丫鬟之中便是极难得的。
“姨母谬赞了。”裴知予在纸上写道。
“崔氏总算是办了件像样的事，本宫还以为她满心都是她那大孙子，早都把你忘在脑后了。”想起方才一路走过来，西院里寂寥的景色，舒皇后不由叹了口气，“你这里未免也太冷清了。自你母亲去世，本宫不止一次想要过来看看你，都被你寻了理由推拒。倒是难得，你竟会亲自写信请本宫过来。”
说到此处，舒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雪棠一眼。
“本宫还以为是多年未见，你思念姨母，所以想见见姨母呢。到了侯府才知，原来是为了你身边这丫头。”
雪棠闻言，不由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裴知予。
是二爷写信请皇后娘娘过来的？
方才她一心想着该如何为自己洗清罪名，并未细想这一层，如今想来，皇后娘娘久居深宫，怎会如此碰巧，恰在今日亲临侯府？
原是二爷怕她被柳贵妃刁难问责，所以特地写了信请舒皇后过来的。
见雪棠明亮的双眸直直地望着自己，裴知予有些不自在，他低眸，在纸上写道：“我自然是思念姨母，才请姨母过来的。”
舒皇后笑笑，也不拆穿，示意雪棠上前来与她说话。
“方才本宫听你话里的意思，你留下那些捡来的花种，是为了知予的哑疾，此话怎讲？”
雪棠便如实道：“妾捡到的那些花种里，有南星花的种子，妾观古籍记载，以南星花入药，或许可治失声之症，所以才一时私心，擅自留下了。但妾绝没有做下大夫人所说的偷窃花种之事，娘娘若仍有疑心，尽可去查。”
舒皇后笑道：“本宫瞧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会做出偷窃之举的人。倒是你为知予着想的这份心思，是最难得的。至于这南星花种，若本宫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内廷总管李正德刚好进献了一批稀罕的花种，那单子上似乎正有南星之名。待本宫回去，命人去库房找找，给你送来。”
雪棠连忙道：“多谢皇后娘娘，只是妾粗鄙愚笨，并无十足把握能种出此花。且即便种了出来，那古籍上所说之法，也不一定真的有效。”
舒皇后道：“这道理本宫自然知晓，那花种放在宫里头也是落了灰，还不如交予你尽力一试。成与不成，本宫都不会怪罪于你。”
雪棠这才放心了，她恭敬谢了恩，顿了顿，又开口道：“妾还有一事想求娘娘。”
“你说。”
“妾听闻大夫人很擅长种花，此事若能得大夫人相帮，想来定会事半功倍。二爷的哑疾，或许也能早些痊愈。”
舒皇后闻言，不由讶异地看了雪棠一眼。
沈夫人那般对她，她竟丝毫不记恨，还在她面前举荐沈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