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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海正慢条斯理地咬着汤圆，一旁的王城在那里和旁边的同学唧唧歪歪前几天的八卦，温海只听着，没有什么表示。
突然，唧唧歪歪的声音消失，只听王城一声吼：
“许惊渡在那边诶！”
众人的目光瞬间移向了王城的指尖，被盯到的人恐怕都要汗毛直立。
而许惊渡却面不改色，汤圆稳稳送入口中，骚动声正在耳边，她却未抬眼，也不显慌乱。
温海也看着她，她是如此地从容不迫，仿佛被注视是她如同呼吸一般的习惯。
她撩了撩垂下的细碎发丝，婉婉起身。动作如同舞蹈，即使有众多观众在台下也丝毫没有紧张。
她离开后，大家也渐渐恢复了各自的热闹。
王城开始的时候还在聊着许惊渡，感叹自己当初考了这个学校真是莫大的幸运。渐渐地他就开始说起了放假的打算。
烟花突然盛放，声响盖过了一切的喧嚣。
温海突然说：“新年快乐。”
王城看着他的嘴唇无声而动，只好大声问他：“你说啥？”
温海回过神来，发现刚刚自己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他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
但他突然想起许惊渡婉约的身姿，从容不迫。
还有，只有他看到的，她微微颤抖着的睫毛。
像蛱蝶一样的睫毛，在如猎手一样的目光下，诉说着自己的无助。
53
新年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公交站台。
风狂野地呼啸着，宣示冬天的威严。
程谨然看着脸蛋红扑扑的韩瓷浅，她戴着新的米白色围巾，眼睛眨巴着，白气氤氲，他忍不住发送线下祝福：“韩瓷浅，新年好呀！”
韩瓷浅还在想刚刚公交车路过的温海的家，忽然听见有人呼唤。
她转过头去，看见程谨然在对她笑着打招呼。
他快步跑上来，走在她的旁边，肩之间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侧过头去，低下头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风停止了呼啸。韩瓷浅抬眼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不过突然很想和他说些什么。
“韩瓷浅，新年快乐呀！”
韩瓷浅有些惊讶，冰封的笑容融化了。
怎么会有人说两次新年快乐？
那么，现在，她也要说两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