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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王锦鲤起床后看见果果已经在房间奋笔疾书开始写寒假作业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才七点半这孩子竟然如此勤奋，心里怪纳闷的。
陈阿姨偷偷告诉她：“果果说要赶紧把寒假作业写完了，她要去外公外婆家过年。”
王锦鲤心里咯噔了一下，走进了果果的房间，“果果，你想去外公外婆家过年？”
果果阴着一张小圆脸，语气冷冷地说道：“妈妈对他们不好，我要代替妈妈对他们好一点。
外婆上次咳嗽好严重，可是她还偷偷忍着，不让我告诉你！我要回去照顾外婆，外婆喜欢我。”
咳嗽？
王锦鲤心口一紧，母亲脸色不好，也许是感冒了。
有一回冬天她整整咳嗽了三个月，她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果果，年初二爸爸妈妈带你去外公外婆家，到时候你想待几天就待几天。
放寒假要多睡一会儿，小朋友长个子最重要！”
果果没再搭理她，王锦鲤无趣地走开了。
吃早饭的时候，果果全程低头干饭，没有和王锦鲤眼神对视一次。
“果果，妈妈打算给你买一台钢琴，你喜欢象牙白还是优雅黑？”
“随便！”果果的语气很冷淡，王锦鲤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种感觉竟然有些似曾相识，就像她对母亲的那种态度。
母亲也会如此心塞吗？
“果果，咱们家面积太小，放不下那台钢琴。
爸爸妈妈打算把宏发小区的房子卖掉，咱们可能要搬进新家喽。”王锦鲤接着说道。
“哦——”果果的态度依旧很冷淡。
“爸爸妈妈看了碧桂园的大平层，面积比咱们这个家大两倍。
以后你和妹妹们可以在家里骑自行车，玩直排轮、滑板车。”王锦鲤的语气竟然有些讨好。
果果飞速地吃完早餐，一溜烟回到房间继续做作业去了。
王锦鲤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感觉被女儿这般冷漠的对待，心里不由一阵绞痛。
这些年她风里来雨里去，接送她上学，照顾她生活起居，辅导她做作业，教她做人的道理。
她不求果果对自己心怀感恩，不求她将来报答自己。
她只希望母女之间不会像她和自己的母亲那般拥有一堵墙的隔膜。
可是现在女儿却因为自己对父母的态度，心生出了怨恨，她心里十分难受。
果果这个小丫头她懂什么？
她知道她的外公外婆当年有多么偏心，一碗水始终端不平吗？
难道一个人对自己伤害过后，又笑着给你一块糖，你就应该大大方方原谅他吗？
王锦鲤长叹了一口气，准备换衣服去上班。
顾明起床了，他今天的工作是先送老婆去上班，再送果果去弹钢琴，然后再带米米和可可去防疫站打针。
过去他觉得做女人背后的小男人很丢脸，洗尽铅华之后，他觉得自己即便是王锦鲤身后的一抹缩影，他也心甘情愿。
一路上，王锦鲤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副驾驶，心里面其实早已经抓心挠肺。
果果竟然在和她冷战，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很难受。要不是因为脸上有妆容，她真想好好哭一场。
自己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宝贝女儿，竟然因为难得一见的外公外婆对自己生出这么大的间隙。
这一点，她始料未及。
顾明心里明镜似的，一路上攥着她的手，“老婆，听话，别和岳父岳母计较了。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她们会看在眼里，觉得是妈妈做得不对。
果果是个十分善良的孩子，她还不明白你心里那些伤疤，所以你根本没法和她解释。
与其这样绷着，要不咱们晚上当着孩子的面和妈微信视频，免得果果成天这样阴阳怪气的对你。”
王锦鲤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
江妍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摸出枕头下面的两张工资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