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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尚翊眼眸闪过一抹复杂情绪，但很快消失不见，「你认识她？」
「…我认不认识她不重要。」余若莲豁了出去，明知眼前这位冷心冷面，得罪他肯定命不久矣，仍想替阿九讨回公道。
她把董卓淇安置好，站起身来，大义凛然地痛斥：「重要的是，我亲耳听见阿九临终前说错信于你，还有什么好抵赖？」
「没有，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尚翊紧紧锁住她的眼眸，坦诚道歉。
「…」
余若莲没了声，没想到他会认错，还以为立马反驳，记忆中他只会指责阿九不知检点，到处勾搭，还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看她。
「都被你伤得连心都不要了，一句廉价的对不起，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点吗？」
尚翊禁不住把目光往下移至挂在她脖子上的莲花玉坠，艰难地开口：「阿九的莲心我视如珍宝，一直保存至今。」
「那么肮脏的东西还留来做什么？」余若莲忽然感到心痛难耐，口干涩舌。
「不﹗是我的错，肮脏的人是我﹗」尚翊激动反驳，眼眶微微泛红，喃喃自语：「莲心，连心，心连心…」
「…」这是渣男回头的节奏吗？男人都喜欢这样，拥有了便视如敝屣，失去了却穷追不舍。
余若莲反了反白眼，「有听过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吗？」
「只要阿九愿意原谅我，贱不贱没关系。」尚翊低声苦笑道。
「…」怎么感觉拳拳打在棉花上啊，一点都不解气﹗
「还妄想阿九会原谅你？不可能吧﹗用命来谈的恋爱一次也嫌多﹗」
余若莲清楚记得阿九到了最后一刻，深切感受到爱而不得，却又不得不爱的绝望与煎熬，最终竟亲手掏出莲心，宁可无心，也不愿再爱了。
这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断舍离。
「我要怎样做…才可与阿九重归于好？」
彷佛听见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余若莲咧开嘴角，忍不住放声大笑，「噗哧﹗重归于好？未免太好笑了，人都死了，还在装深情给谁看？等下辈子吧﹗」
她笑着笑着，竟笑出泪来，心痛感渐趋剧烈，尤如被铁锤一下下敲打在心房之上，令她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我已经等了她好几辈子了。」尚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是怕一眨眼她便消失不见。
余若莲一怔，这又是什么神仙恋爱啊，就像董卓淇一样，一辈子可逾千年之久，可比别人好几辈子了，究竟他们寿命有多长久？
撞入尚翊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隐约看见撕心裂肺的痛苦与挣扎，她无奈地道：「既然都过了这么久，相信阿九早已忘了你，展开新生活，你大可不必纠缠。」
「不﹗我不要阿九忘了我，我要带她回去。」尚翊坚定地看着她。
「你真是自私，不管不顾地叫人原谅你﹗当年你不但令阿九含恨而终，更令花主无辜受害，这份血海深仇，叫人如何放下？」
余若莲满腔愤懑无处宣泄，她真切地感受到，看见花主掉进漩涡里去时，阿九伤心欲绝，愤恨难当﹗
「倘若我把杜晴带回来，可以原谅我吗？」尚翊语带恳求。
余若莲愣住，杜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