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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灵姑，她则跪坐在大厅中央，好像一个罪人一样。
顾兴宗赶忙行礼：“弟子顾兴宗见过宗主，见过各位长老。”
寅宗宗主点头，旋即看向灵姑：“灵姑，现在你说说你的罪证吧！”
顾兴宗疑惑地看着跪坐在一旁的灵姑。
灵姑抬起脑袋，看向寅宗宗主。
此时的灵姑已经脱去了面纱，那骇人的模样再也没有了遮掩物，顾兴宗看在眼里，心中却是一紧。
灵姑张开嘴巴，嘶哑道：“罪人李灵，为一己私欲，私自动用阵法，迫害我宗弟子顾兴宗，在此认罪……”
“什么?”顾兴宗感到不可思议，灵姑居然说她迫害了自己，什么时候的事?顾兴宗只能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况。
寅宗宗主翻看着身旁记录着灵姑罪证的卷宗，沉思了一下，又问道：“那这个抽取真气的阵法是由何而来……”
坐在一旁的宋长老脸色一沉，心脏砰砰地跳的厉害，他小心翼翼地死盯着灵姑的脸。
“回宗主，是我丈夫留下来的。”
“呼……”宋长老轻轻地长出一口气。
“嗯，灵姑你是知道的，宗门最忌讳内斗，伤害同门……”
灵姑点头。
“你知法犯法，三相在上，不过念在你这几十年来为宗门做出的贡献不少，劳苦而功高如此……”
“现在，我将剥夺你长老的，以及内门人员的身份。”
“李灵领命——”
灵姑没有成功救回自己的孩子，还丢掉了曾经与丈夫生活的家，现在她几乎失去了一切。
一将功成万骨枯，可就是不成，灵姑也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灵姑回到了洞府，这是她最后一次回到这里了。
雪童儿这时候跑出来，揉着自己的肚子，看着灵姑。
“灵姑，什么时候吃饭啊？我好饿啊！”
看着少女明媚的笑容，灵姑只觉得苦涩。
她挥挥手，雪童儿识趣的跑来，灵姑一把将她抱住。
自己失去了长老的身份，就很难再去内务府获得足够维持雪童儿生机的人丹了。
虽然她依旧可以凭借自宗主师姐的身份去换取，宗主也一定会默许。
但是，灵姑太累了，她想休息了。
三十年的时光，灵姑耗费了自己的时间，精力甚至是生机。
她的生命也剩下不多了，她也不想再吃那苦的让人头疼的长生丹了，现在她想自私一点，她想放下过去，为自己而活。
雪童儿躺在灵姑怀里，看着灵姑。
灵姑的流下来那滴困在眼眶里三十年的泪水。
雪童儿掀起灵姑的面纱，她丝毫不觉得灵姑的面孔恐怖，反倒是小心翼翼地为灵姑擦去泪水。
“灵姑，你一定很伤心吧，我觉得你一定需要休息了……”
“是的呢……”灵姑苦笑着。
雪童儿眼皮渐渐沉了下去，她好困啊，她好想一觉睡过去，再也不醒来。
“睡吧孩子，你该回去了，对不起困住你这么久……”
“嗯——”雪童儿努力保持清醒，她还有话想说，她摇着头，“不要对不起，我很幸福啊，妈妈——”
随后，雪童儿终于坚持不住，睡着了。
她的身体再也压制不住流逝的生机，那年轻的身体化作了齑粉，飘散在这个她长大的地方。
三十余载求命果，枯木逢春得苦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