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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清然躺在寂静的包厢里，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心里很难受，他最想拨的两个号码他却一个也不敢拨。
他对于她们而言是打扰。
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师兄喋喋不休的说着：“清然，你说说你电话讲的莫名其妙，还挂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然而当他看到躺在沙发上这么颓废的桑清然，一时间也愣住了。
他印象里的清然穿着打扮都很干净，永远都是冷冷清清没有什么情绪，生活更是自律。
除了情况紧张的病人外，没有任何事能够让清然打破生活节奏。
“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桑清然坐直身子来，又往杯子里倒了酒，这一次他没有再大口喝，而是慢慢的喝着。
师兄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一把抢过就被放在桌面上。
“别喝了，你根本就不会喝酒，干嘛逼自己。”
“你说得对，我根本就不会，不合适，干嘛要逼自己。”桑清然仰头笑了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他应该回到过去那个状态，自律心里没有任何事，他错过的人再也回不来，更不是他弥补就有用的。
他能做的只有不断强大自己，等到她们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成为她们的后盾。
师兄心里不安，“你到底怎么了！不要这个样子，有什么事说出来，师兄帮你。”
“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助，回家吧。”桑清然却没有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晚门外走。
他真的不适合喝酒，才那么一点，步子就开始虚了。
“你妹妹的事情你不是早就想通了，知道回不去，已经放下决定默默地关注她，看她幸福就好吗？”
师兄赶忙跟上去，实在是不懂，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什么能够影响清然的情绪。
“我什么都没有，父母，妹妹，喜欢的人。”
桑清然觉得他这一生总是在做错选择，做错事。
“你……想开一点，你妈现在不是比以前好很多了吗？”
“可我现在不需要她了，她在我最缺母爱的时候缺席了，她让我在学医的几年里无数次在自责和热爱的情绪里自我折磨。”
桑清然想对于这件事他永远也无法释怀，在一个不被爱的家庭里长大，在自己热爱的领域得不到支持。
“没事了，你现在很好，很厉害，桑医生，现在师兄都比不过你了。”师兄搂过他的肩膀安慰。
“如果……我没有学医，我没有认识你，我那时就找不到乔乔，更不会听见那几句让我误会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和乔乔闹成那样？”
“还有妈以前也不支持我学医，我没去，她会高兴，待我好，会不会……一切都是不一样的？”
桑清然现在脑袋里乱糟糟，他没有喝多少酒，却感觉整个人都是晕沉沉的。
“清然，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你怎么就知道你没有选择的那条路是好的？你在那个年纪，就算你听从了他们的话，你也不一定能够做出让你将来不后悔的选项，你明白吗？”
师兄扶着桑清然的肩膀，从来都不知道清然还能有这么不理智的一面。
大概是心理防线垮了，清然口中那个喜欢的人成为压倒清然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说得对。”桑清然靠着师兄的肩头，缓缓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