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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将铜盆递到纪千明面前。
他指尖蘸了一些用舌尖分辨，得出结论，“没有血腥味，不是血。”
“盆里的水太少，我不好分辨，许是面布有问题。”
画眉拿着面布走来，“纪大夫。”
烛火昏暗，面布已被红色浸透。
早就没了原本的颜色。
纪千明接过面布，走到床侧，就着烛架上燃烧得正旺的烛火细细观看。
见此，福伯和画眉各端起一盏烛台凑近。
光线足了。
红色也变得更加清晰。
纪千明嗅了嗅，又舔了舔，从容的表情变成了凝重。
福伯紧张询问：“纪大夫，你看出什么了？”
纪千明赧然地看向两尺之外的江在御，“面布边角有些发硬，草民初步判断应是染了什么。”
“具体染了什么，请恕草民学艺不精……”
江在御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甩了甩头，想让神智清醒些。
茉莉朝画眉移了几步，躲在她身后，探头小声道：“纪大夫，会不会水和面布都没问题，真有妖邪作祟？”
画眉轻喝，“别胡说。妖邪作祟，盆中就该出现血，而不是颜色和血一样，搞这种假把式。”
茉莉搅着衣角，“没有血腥味，会不会是妖邪将血气提前吸走了？”
“就跟庙里的佛祖吸香火一样？”
她也知道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可纪大夫都不知道清水是怎么变成血水的，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往妖邪方面想。
一旁的福伯看出江在御状态不对，放下烛台，关切道：“王爷，可是身子不适？”
“无事。”
江在御撑着额头，觉得思绪有些混沌，“把窗户全部打开，房中桂花香熏得我头晕。”
一道闪电劈开迷雾。
画眉惊道：“王妃也说过这话！我想起来了，王妃说了桂花香熏得头晕，然后就开始对着铜镜说话！”
问题出在桂花香上！
透过窗户，茉莉惊恐地看向院中高大繁茂的桂花树。
天幕漆黑，看不真切，只有一大团黑乎乎的树影立在哪里。
但她脑中却把树叶间隙一簇簇桂花想象成了一个个不断吸食精气的嘴。
成功吓到了自己。
失声叫道：“妖怪！桂花树成精了！是桂花树在作祟！”
纪千明盯着桂花树看了好一会儿，“房中桂花香气的确过于浓郁了。”
得到神医认可，福伯寒意顿生。
狠狠咽了口唾沫，“王爷，可要小的命人砍了这株桂花树，再请大师挑选黄道吉日烧掉？”
没得到回答，疑惑看去。
瞧见江在御盘腿运功压制邪气，登时不敢再多话。
并示意房中所有人噤声。
时间在安静中流逝，桂花香流淌在空气中，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脸色憋得通红。
“嘶……”
床上传来动静。
苏隐月睁开眼睛，略一动弹就感觉到眼前所有东西都在旋转。
还头晕恶心。
典型的脑震荡症状。
“王妃，你终于醒了。”
茉莉面露喜色，对妖邪的恐惧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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