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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孩子出去长长见识挺好的，你总不能一辈子把她们拴在身边。”
顾寒栀歪头擦拭眼泪：“与华的珠算比与君好，让与华去。”
程二顺将顾氏的话原封不动带回饭桌时，与君眼里闪烁的火苗熄灭了，火光转移到身旁的与华眼中。
与华激动道：“真的吗？娘肯让我出门了？我要去镇上了？”
程二顺被女儿情绪感染，笑容浮上脸颊，一切还要等小妹定夺，他也不敢打包票。
武氏又在碗里添了一勺红薯饭：“与华也是孩子，小姑打算给她开多少工钱？”
她的闺女一个陪玩，一个当老妈子，一天不过二十五文，大房的程云上街卖卤肉，一天二十文，与君一个丫头片子，总不能超过哥哥姐姐去。
程诺放下碗筷，将与华叫到跟前：“会打算盘？”
与华狠狠点头。
“那我考考你。”
与华小跑回屋找来一把木算盘，是程二顺用废弃木头给她做的，稍显笨重，胜在不花钱。
程诺被面前严阵以待的女孩逗笑了，开口问了几道简单的两位数加减算数。
与华回答得很快，也准。
难度加大，三位数，四位数的加减，小姑娘也能应对自如。
看来顾氏是花了心思培养女儿的。
但要通过程诺的考核，这些还不够，她伸手招来程云，在他耳边私语两句。
程云蹭蹭跑到鸡窝里，摆着指头数起来，众人一头雾水之际，他走进屋，道：“咱家的鸡加上杉爷爷家的兔子，一共是十个头，二十八只脚。”
程诺点点头，目光落在与华身上：“你算算，家里有几只鸡，杉叔家有几只兔子？”
珍珠眼睛发光：“杉爷爷家有小兔子？”
立马抓起小盼儿的手，饭也不吃了，一路小跑朝隔壁院去了。
与华沉默半晌，大伙儿以为她答不出来。
程大壮还在掰着手指头，没算明白，小姑娘缓缓开了口：“六只鸡，四只兔。”
赵氏用胳膊肘杵丈夫：“对吗？”
程大壮还在验算，赵氏瞪了他一眼，还不如个孩子。
程诺站起身，鼓励般拍了拍与君的肩膀：“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小姑姑一起卖卤肉，工钱每天二十五文，记住别算错账，钱少了从你工钱里扣。”
此言一出，武氏第一个不答应：“凭什么？她工钱怎么能比……比程云高呢？”
拨两下算盘而已，一天二十五文，开什么玩笑。
赵氏显得比武氏淡定多了：“二弟妹，我都没着急，你发的哪门子火？”
武氏不信她心里能乐意，与华去镇上，程大壮就拿不到工钱，大房每天少了进项，能不恼火？
赵氏当然不乐意，但见到武氏比她还不高兴，心里不顺的那口气又通畅了。
程云道：“我没意见，算账比卖力气厉害多了。”
爹当时带他去镇上，确实有让他接替自己位置的意思，但程云算术太差，好几次算错账，实在不是那块料。
武氏一拳打在棉花上，直到听程二顺说他也留在家里干活，心情才愉悦了两分，眼珠子一转又打起其他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