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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传单这样的工作，是不需要固定地点的，所以路晚棠一直在路霖工作的奶茶店外面发。
当她的父母找到她的时候，路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扑过来抱住路晚棠，昂贵的睫毛膏糊在她颈侧，混着香水味的眼泪洇湿了她的衣领。男人站在五步外，西装口袋露出半截雪茄，皮鞋尖不耐烦地碾着地上的传单。
“棠棠，爸爸妈妈接你回家。”
女人声音里带着哭腔。
路晚棠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像路霖那样脑子永远转的很快，她真的以为母亲在为她的疏忽懊悔不已。
但看见路霖从奶茶店中走过来，忽然想起前两天，在那张老旧的床上，路霖在给她的淤青处抹药膏时说的话。
“很多事情想不明白的时候，就不要去想了，简单的遵从内心。”
路晚棠用力推开了女人，转而跟跑过来的路霖站在一起。
她不知道父母是不是真心的，但她知道，路霖肯定是真心的。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商铺三三两两亮起了白炽灯，天边最后一抹红霞，是留给路晚棠最后的温柔。
路霖背对着那抹红霞，牵起路晚棠的手，无视那对男女走向了奶茶店。
——
开庭那日阳光刺眼。路晚棠穿着路霖送给她的小裙子——那是夜市地摊上的一条15块钱的裙子，同时也是她几年来的第一条新裙子。
她盯着被告席上的田静，对方卸了妆的脸像块发馊的面团，眼神却仍带着惯有的狠戾。
“被告人田静。”
法官敲了敲法槌。
“根据银行流水显示，你丈夫账户每年收到境外转账六万元，但你声称用于孩子学费的支出记录 ——”
“那是... 那是我们自己的钱！她爸妈早不要她了，不然为什么四年不回国？”
法庭里响起哗然。路晚棠感觉有人在看她，抬头对上母亲躲闪的目光。那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迅速别过脸，手指紧紧攥着鳄鱼皮包的搭扣，像在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路晚棠开口，声音清亮。
“他们给没给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身上的伤口都是真的。”
路晚棠掀起毛衣袖口，小臂上交错的疤痕在阳光下像爬满苍白的藤蔓。
贵气女人猛地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路霖在旁听席看着这幕，想起昨夜女孩在奶茶店说的话。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但我真的不怪他们，只是觉得...... 如果爱一个人，怎么会四年都不看一眼？"
审判没有任何意外，在田静一家人被监禁的时候，警方还在他们屋里找到了一些其他证据。
最终，田静和她的丈夫被判有期徒刑3年立即执行。
至于路晚棠的父母，遵循路晚棠本人的意愿，剥夺了他们监护人的身份。
——
又一个周六的早上，晨光像稀释的蜂蜜，从晾衣绳间隙漏下来，在青石板路上织出金色网格。路霖蹲下身替路晚棠系围裙，粗布带子在他指尖绕出利落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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