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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黑暗,在云卿与雪迈出宫城的瞬间将二人完全吞噬。
宫城外的广袤荒野笼罩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色之下。
云卿闭目以灵识观察四周,远处,成群魔兽双目明亮如灯。
他默不作声悄然划破指尖,血气蔓延的瞬间,无数魔兽齐齐向这边观望。
静静等待魔兽蔓延,却迟迟不见它们逼近。
云卿心中奇怪,难不成幻境中自己的血对魔物没有吸引力?
耳畔忽而传来口水吞咽声,雪声音似在压抑极大痛苦,“万重,快些让你的伤口愈合吧。”他已经许久未饱腹,无法忍受太久这种诱惑。
暗道糊涂,云卿忙愈合指尖伤口,伸出手指凑到雪嘴边,“尝一尝?”
反正是幻境,元神都愈合了,还怕失这点血不成?
雪用尽全力扭过头,直接拒绝:“不要!”他会忍不住的。
硬梆梆的语气十分令云卿新奇,自然知道雪内心极度渴望饮血,笑笑收回手指舔掉血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凑近亲吻,分享那点淡到几乎尝不出的铁锈味。
“唔。”雪极小幅度抗议一下,顺应内心紧紧搂住云卿的腰,他大力吸吮得几乎要将云卿的舌吞入腹中。
吻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雪毕竟不似云卿那般经验十足,先酥了腰肢,软绵绵倚在云卿身上,听到云卿带有调戏意味的笑声忍不住埋怨怪罪。
“若不是你故意难为,我怎么会体力不济?”
“好好、都怪我。”云卿轻笑,“那我先送你回去?”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待在外面我不放心。”
雪又是哀怨的语气,“万重,你不许我跟着,是否亏心呐?”
云卿不由失笑,“我亏心什么?只是想四处走走,毕竟第一次来这。”
魔界便是这般景致吗?
云卿猜想不是,毕竟白泽并不能随意出入魔界,大约是随意构建的场景。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到这种黄沙漫天的地方,权当开阔眼界,散心游玩。
“什么嘛,你先前也来过啊,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雪陷入回忆,喃喃道:“而且,那时的你并非现在的你……”
“你说什么?”云卿没听清他的低喃,只是狐疑何为“你先前也来过”这句话。
难不成,他这个万重不是云卿,而是两万年前与魔族相恋的叛徒万重?
石崧、也就是清江锦,在洛阳时对云卿相貌的自己态度平平,依照先前幻境中的空说,在云卿变作万重相貌后,石崧对自己紧紧搂抱。
而延须道人因与万重容貌相像,所以招致无辜祸端?
所以与叛徒万重相恋的魔族是清江锦?
那这个雪为何如此殷勤?
且从今日来看,清江锦对万重并不算友好,还未见面便以剑刃招呼。
又或者,因为雪——魔族的王同样喜爱万重,所以将满心爱恋压抑心底,故意冷漠相待只为避嫌?
“咳,你们魔族,有、嗯。”云卿觉得难以启齿,他支吾片刻,一鼓作气问道:“共享禁脔的先例吗?”
雪皱眉思考表情复杂,纠结、苦恼、难以置信,甚至有些未掩饰好的厌恶,“当然没有了!”
禁脔、禁脔,便是只不允许旁人染指的,怎么可能与人分享?
“那你也不会容忍旁人觊觎你的禁脔吧?”
“自然不会!谁若敢窥视我的东西,必使其受剜心之苦!”
云卿了然点头,心道所以清江锦果然对叛徒万重有着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慕,以致牵连到无辜的延须道人。
见雪似恢复良好,云卿牵他手沿黄沙戈壁漫步。
黄沙留有余温,寒风却十分冰凉。
雪所到之处,魔兽无不退避,哪怕是正在进食的毒虫,也忙不迭齿咬爪夹地带着猎物躲入黄沙之下。
“它们为何这样怕你?”云卿好奇。
“弱肉强食,自然敬畏。”雪满不在乎,他说着偏头看向云卿,“你不也一样让人害怕远离?”
云卿煞有其事歪头思索,“我周围人并未对我退避三舍。”
雪再度皱眉:“可这分明是你先前亲口对清江锦说的。”
三界之中,螣蛇过处,苍生避之如灾祸不祥。
“否则你也不会这样轻易到魔界来玩啊。”
雪长叹一声又在抱怨:“那时你一下杀了那么多魔族,害得清江锦被我重罚,你也似乎没有愧疚之心。”
“我杀魔族?为何要罚清江锦?”云卿听得不甚理解。
雪笑笑解释:“因为那时,你是清江锦的持心。”
神有元神,妖有妖丹,魔族的弱点是魔心,失了魔心必死无疑。
持心便是魔族之间凡人夫妻般的称呼。
云卿更加糊涂,“等等,那你、为何?与我这般亲近?”
莫非魔王夺了心腹的妻子据为己有?
“方才你不是说禁脔不能任旁人沾指?却能忍受我另有心上人?你大约看得出来吧,即便我未曾婚娶,却也有过与人床榻欢好经历,所以我并不合乎你的条件,还是早些放我离开吧。”
猝不及防间,他的手被雪死死抓住,另一手伸来钳住下巴,面前美人神情认真:“万重,你并非我的禁脔,而是我的意中人,我郑重恳求你与我结契,做我的持心。”
云卿呼吸一滞,挣开雪的手摇头:“我不能答允你。”
先前幻影空也是这般言说,务必要他休妻另娶空,关键是这个幻影雪不就是他自己吗?
他娶他自己?实在闻所未闻,怎么白泽净搞这些嫁娶的幻境?
“而且,我先前不是清江锦的持心吗?怎么忽而这般水火不容?连我要杀他,你都丝毫不诧异?”
且能如此迅速反应拦截袭击,当真不容小觑。
雪又被拒绝,他的语气不免落寞,长叹口气更添几分愁苦:“因为,你本就不是真心相待,哪怕此刻你对我下手,我也毫不意外。”
云卿闻言耳边阵阵嗡鸣,急忙扯住雪的手臂追问:“什么叫,我本就不是真心相待?”
难道天道错怪万重,他并非叛徒?白泽想通过幻影雪告诉自己什么?
察觉云卿急切情绪,雪不自觉露出高深莫测笑意,微摇头:“不告诉你。”
“你!”
“除非你与我成婚,作我的持心。”
“你要挟我?”云卿沉下面色,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明日正午决斗,不死不休。”说罢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只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