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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萧家男儿，十之八九皆为国捐躯，战死沙场……”
“你看那最上方的几排，除了开国的老萧国公，似乎……似乎都是近几代的……”
“可不是么！自萧定邦将军蒙冤，萧家凋零，如今偌大家业，竟只剩下这位新晋国公和老太君二人支撑……”
“嘶……一门忠烈，竟落得如此境地……”
议论声虽低，却清晰地传入了前方皇帝的耳中。
他望着那满堂牌位，目光扫过最上方那些崭新的、代表着为国尽忠却含冤而逝的英灵，面色变得有些复杂，最终化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愧疚与追思。
祭拜祖庙的仪式繁复而肃穆。
萧明按照礼官的指引，上香、祭酒、叩拜、宣读祭文，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神情庄重。萧明背影挺拔，在那无数先祖牌位的注视下，暗自发誓会恢复整个家族的荣光与未来！
待到仪式结束，天色已暗沉下来。
祠堂外的庭院早已灯火通明，晚宴的席位也已备好。
众人按照身份地位落座，气氛渐渐从方才的肃穆转向轻松。
皇帝被请至首席，萧明与老太君在旁相陪，其余世家则分列两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正当众人推杯换盏之际，一名萧府小厮快步走到萧明身后，低声禀报。
“国公爷，府外……凤栖阁的柳如是姑娘，还有、还有京城首富柳员外一家求见，说是收到了您的请柬。”
凤栖阁？柳如是？柳员外？
这几个名字一出，席间不少人微微蹙眉，尤其是那些自诩清流高门的世家子弟，眼中已流露出几分不屑。
一个青楼女子，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也配出现在萧国公府的册封大典上？
还让小厮特意来禀报？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萧明闻言，脸上竟露出一抹真切的喜色，甚至微微欠身，对皇帝和老太君告了个罪。
“陛下，老太君，是儿臣的两位故友到了，儿臣失陪片刻，亲自去迎一迎。”
亲自去迎？！
此言一出，席间顿时一片寂静。
崔勉等老成持重者尚能不动声色，但年轻一辈，尤其是坐在崔勉下首的崔英，脸上已是毫不掩饰的不悦。
他端着酒杯，故意提高了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讥讽。
“哦？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能劳动萧国公亲自出迎？我等京中世家在此，似乎也未曾得此殊荣啊。”
这话问得尖锐，仿佛是在说在萧明眼里，他们这些世家贵族还不如区区商户，甚至是不如青楼女子！
萧明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崔英一眼，目光平静无波，淡淡回应。
“崔公子说笑了。来的乃是凤栖阁的柳如是姑娘，以及柳记商行的柳员外一家。他们在萧某微末之时曾有援手之恩，今日萧某略有薄名，自当扫榻相迎，不敢怠慢。”
遂城之战前，若非柳员外慷慨解囊，又得柳如是冒死传递消息，哪有后来的霹雳火药，哪有他的今日？这份人情，他萧明必须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