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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狭窄的地下洞道中徐徐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
脚下的地面湿漉漉的,踩上去带着黏腻感,散发出一股陈旧且腐朽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地下世界历经的漫长岁月。
洞道壁上的岩石犬牙交错,参差不齐,它们是岁月的见证者。
地下溶洞的形成,短则几万年,长则数亿年,人类的生命在这漫长的时间尺度面前,渺小得如同将一粒黄豆投入浩瀚大海,不值一提。
如此漫长的时间在此处沉淀积累,每一块岩石、每一处缝隙,似乎都在默默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与时光的悠悠流转。
我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眼睛紧紧盯着地面,生怕被那些凸起的石头绊倒。
走着走着,眼前的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雾气,给前方的道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按常理来说,现在这个季节,地下应该是凉爽甚至有些寒冷的,可这里却闷热异常。
而且这渐渐出现的薄雾,弥漫在洞道之中,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仿佛我们即将踏入仙宫的入口。
但这对于地下环境来说,是极不合理的自然现象,这让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以往所学的知识,
原来理论真的只是理论,现实中总有超乎认知的情况出现,或许也是我学的还远远不够。
随着我们不断深入,洞道竟逐渐变得宽敞起来。
正当我满心疑惑之时,前方隐约出现了洞口的轮廓,
而此处的闷热感愈发强烈,扑面而来的热浪,这阵热风闷的让人喘不过气,与之前的地下温度差别巨大。
当我踏入这个新的空间时,一股浓郁的雾气瞬间将我包裹,眼前的景象变得如梦似幻,仿佛置身于云端仙境,
但我心里清楚,这绝非什么美好的仙境,而是充满未知危险的诡异之地。
我迅速将电筒从弱光省电模式切换成强光模式,
强烈的光线在雾气中挣扎着,却无法穿透这浓厚的雾气,只能勉强照亮眼前一小片区域,
我们仿佛被禁锢在一个由雾气和黑暗构成的牢笼里,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只能凭借感觉猜测这个地方极为巨大。
我伸手抚摸着洞壁,将电筒光向上照射,然而光线在黑暗中显得如此无力,根本无法触及洞顶,
那墙壁仿佛高耸入云,直插天际,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人不禁猜测,这难不成是某个巨大山体的内部空间?
杜涛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担忧地对我说道:“老邹,要不先撤吧,我们已经走得太深了,
这地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很不对劲!”
我紧紧皱着眉头,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我也感觉很不对劲,这里的很多现象都违背常理。
这洞腔的温度和这雾气,实在是太反常了,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还想继续和杜涛讨论下一步的计划,他突然猛地摆手,示意我安静。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哞哞”声隐隐约约地传来,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又像是从地底深处缓缓渗出。
我们三人瞬间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过了一会儿,彼此都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们不约而同地缓缓蹲下身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时间丧失了语言能力,只是互相看着,
喉咙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我们周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他俩,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前面是不是可能有龙?”
杜涛又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云从龙,风从虎。
你看这违背常理的环境,还有那个细微的声音,很难不让人往这方面想啊。
这雾气、这温度,说不定真的和龙有关。”说完,我们的目光都投向蚊子,期待他的看法。
蚊子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我觉得,我们应该深入。
你们甘心就止步在这儿吗?都走到这一步了,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说不定前面真的有震惊世界的发现。”
我沉思了一会,心中权衡着利弊,最后一咬牙,
拿出朱砂绳:“一个人的命不够硬,绑在一起总归够了吧?反正我们小心行事。
从现在开始,只开一个手电,你们拉着绳子跟着我走。
如果真的证实了龙的存在,你们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吗?这可不是小事。”
“我们一定会出名的!”蚊子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我苦笑着摇摇头,耐心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们会颠覆整个世界。
如果证实了龙真的存在,那就说明所有的神话传说可能都是真的,这将彻底改变人类对世界的认知。”
蚊子和杜涛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很明显,他们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被这个惊人的可能性震惊到了。
其实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子也开始莫名其妙地发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干扰我的记忆。
我努力地回忆当时的场景,每一个细节,可越努力,那些记忆就越像是被抽离了一般,逐渐模糊。
这种感觉就像在一场梦里梦到了非常重要、不得了的东西,
但是当醒来,想要回忆起那些画面、那些数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影子。
也有可能是后来所谓“佛国消除罪恶”的副作用,
毕竟在很久一段时间里我连自己师傅叫啥自己道号是啥都忘了,问师兄他也死活不说,他说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想起来了。
当然,也可能有其他很多原因。
但真的很多东西我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这种感觉。
我只能按照我的经历和时间线,一边艰难地回忆,一边尽可能详细地描绘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可能很多人不信,但是记忆封锁是真实存在的。
很多东西,我已经无法回忆起来了,但还残存在脑海里的许多碎片让我确信那些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把这些事全部写出来,对我来说其实非常困难。
我不是什么职业的写手,也从来没有写过什么小说故事,我只是努力地把脑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再进行加工,像写日记一般,平铺直叙地叙述出来。
我很难形容现在的感觉,我不知道那些消失的记忆到底去了哪里,我甚至试图通过敲打自己的头部来恢复那些片段,
可哪怕双眼布满血丝,头痛欲裂,我依然无法想起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
数字我只能记住1和3,但是1和3中间一定有2的对吧,2呢?2到哪里去了!
我真的想不起来,我的脑子是被人动过手脚,还是这就是“神”留下的痕迹?
黑沟的事从进入这个雾气弥漫的洞腔开始,回忆就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只记得……
“草,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失灵了?”我愤怒地怒吼着,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礼貌和素质,
心中的恐惧和绝望转化为愤怒,将一切能够想到的不好词汇都倾泻而出,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我眼前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在这漆黑的洞穴里,除了闷热的感觉,还有那黏腻的雾气贴在脸上,让人浑身难受。
更糟糕的是,我们所有的电子设备都突然失灵了,黑暗彻底将我们吞噬。
蚊子趴在地上,焦急地扯着我的裤腿,声音弱弱的说道:“邹哥,你快趴下,
一会多走几步,我们可能就走散了,再也摸不到对方了。在这黑暗里,一旦分开就完了。”
在这个漆黑无边的地下世界里,如果失去了光芒,后果不堪设想。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这辈子都不会进入地下世界,自然也无法想象在地下失去光明是怎样一种恐怖的感觉。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你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恐惧的心跳声,每一次呼吸都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沉重。
我们用朱砂绳把彼此绑得更紧了一些,确保我们之间的距离触手可及,每个人都惧怕在这黑暗之中走散。
杜涛已经不再开口说话,不知道是在保留体力,还是已经认命了。
毕竟在这个巨大而未知的地下世界,失去了光明,想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仿佛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黑暗深渊。
我能听见蚊子小声啜泣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啊?我们的电子设备都失灵了,我想回家。”
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我躺在地上,摸索着地面,终于摸到了水瓶,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仅仅是润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而已。
我心里清楚,必须节省水的存量,才能保证自己可以活得更久,只有活下去的人才配谈希望。
我躺在地上,睁着眼睛,举起双手,
望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虚空,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蚊子,杜涛,我们可能会被永远留在这里了。”
过了许久,近在咫尺的两人也没有回复我,但他们轻微的呼吸声告诉我,他们并没有睡着,或许都在黑暗中回忆着自己的人生。
是啊,人生。
我们曾经犯过的错误,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一个小小的错误可能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们目前所遭遇的所有苦难,仔细想想,似乎都是自己的选择造成的。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如果没有像愣头青一样闯进这里,如果没有因为那该死的流言来探险,我也许就不会被困在这个地方,面临死亡的威胁。
我甚至还没能拥有自己的家庭,原生家庭给我带来了无尽的伤害,我毫无选择地来到这个世界,拼命努力地活着,只是想让自己的生命更加精彩,我到底有什么错?
谁能告诉我,努力让生命更精彩到底有什么错!
在这一刻,我也想通了一些道理,也希望所有人都能明白,我们不是父母的延续,也不是子女人生的前奏,我们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人生轨迹。
想着那些曾经规划得无比美好的未来,
可以舒坦地躺在小院子里安静地淋雨,可以在书房里安静地研究传说故事和各种文化,又或者可以躺着几天不起,追着那些新出的热门神剧。
我甚至忘记了如今的危险处境,还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我摸索着绳子,确认他们两个还在不在身边,事实上,我们一直紧紧地绑在一起,又怎么会不在呢。
杜涛悠悠地出了一长口气,声音冷冷的,仿佛带着一丝嘲讽:“果然啊,人就是自己处境越糟糕,才会越离不开对方。
老邹你强势了一辈子,总觉得能从暴风雨中走出来靠的从来不是伞,现在又如何呢,这就是天命所归。
我们触碰了禁忌,都要被永远留在这里咯。”
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这一刻,心中的恐惧、绝望和愤怒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我直接翻身骑在杜涛身上,一拳接着一拳地向他挥舞,
怒吼道:“你说什么胡话,不可能,这不是我的一辈子,我不会留在这里的!我绝不甘心死在这里!”
杜涛也毫不示弱,奋力回击,我们在黑暗中像疯了一样攻击对方。
蚊子蹲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也有可能是躺在地上,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通过绳子的紧绷感知道,他就在边上。
我和杜涛最后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摸着脸上湿润的粘稠液体,我知道那是血,可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但此刻,激烈的冲突反而让我清醒了一些。
为什么电子设备会突然全部失灵,这个问题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因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在玄学发生时,任何知识和逻辑都只会成为思考的负担,除了接受已经发生的现实,没有其他选择。
我懊悔不已,早知道就该在之前省着点用照明弹,说不定现在还能有一线生机。
而之前休息时因为马虎居然将打火机也随手放在了地上没有揣回包里,所以发生的一切都是连锁反应的注定吗?
我突然反应过来,此时我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在这黑暗之中摸索出去,哪怕机会渺茫,也总比躺着等死要强。
而且以我们三个的性格,如果谁先死了,说不定真的会被另外两个吃掉,
最后另外两个也会自相残杀,在这绝境之中,人性的黑暗面被无限放大。
我甚至邪恶地想过,先下手为强把他们两个干掉,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理智告诉我,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顺着绳子摸索到蚊子边上,急切地问道:“蚊子,你的蛇呢,它能带我们出去吗?
你的那些虫子可以吗?现在只能指望它们了。”
蚊子叹了口气,声音充满了无奈:“就算它可以,你能看到它带路吗?在这漆黑一片里,就算它带路,我们也看不到啊。”
我还是不太死心,把希望寄托在杜涛身上:“杜涛,你听力那么好,这个蛇滑行的声音你能听到吗,
跟着这个声音我们可以尝试着再救一下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看不见杜涛的表情,但他摸着绳子靠近的声音非常明显,我知道他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也想抓住这最后的一丝希望试一试。
“我可以试一试!”杜涛坚定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他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
接下来传来的是蚊子脱衣服的声音,我知道他已经不再去做那些所谓的仪式,
因为仪式就是给人看的,现在大家都身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那些仪式也就没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