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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十一被陈山他们强行按着头去休息，毕竟连续高强度的办案工作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意。
在陈山几人的监督下，左十一难得地睡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他睡得很沉，仿佛要把之前缺失的睡眠都补回来一般。等他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虽然还有些许昏沉，但精神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
他揉了揉眼睛，快速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立刻朝着审讯室走去。
此时寂静的审讯室内，只有那手腕上打着石膏的犯罪分子孤零零地坐在审讯椅上，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就那样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而茫然，精神萎靡的状态让他看起来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时间在这沉闷的氛围中缓缓流逝，直到，那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听到开门声的瞬间，他那原本木然的脸上才微微有了一丝反应，缓缓地机械般地抬起头，眼神呆滞地看向门口，就好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在接收到特定指令后才做出相应的动作，只是那眼中依旧看不到什么情绪的波动，依旧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当左十一和周凌一前一后进入审讯室，这人原本如同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的神色才总算有了那么一丝丝细微的变化。他那原本呆滞的眼神中，似有一抹慌乱的火苗一闪而过。他那松弛的面部肌肉也不自觉地微微紧绷了一下，仿佛身体的本能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工夫，那刚刚泛起的些许波澜便又迅速归于平静。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压制内心的情绪波动，那目光很快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呆滞的模样，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变化只是一场虚幻的错觉，他又重新回到了那精神萎靡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状态之中。
左十一像是没有察觉到那人瞬间的情绪起伏，依旧是眼神淡漠。他不紧不慢地在审讯桌前坐下，身姿笔挺，随后语气平淡得如同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开口问道“姓名。”
对面手腕上打着石膏看似精神萎靡的犯罪分子听闻此言，微微抬了抬眼皮，眼神依旧有些呆滞，只是沉默并未作答。
左十一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审讯桌前，目光如炬般紧紧锁定眼前这个沉默不语的人。随着对方持续的沉默无语，他原本就透着淡漠的眼神愈发锐利起来，仿佛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似要直直地刺进对方内心深处。
他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桌面，“嗒、嗒、嗒”，那清脆的敲击声在这寂静得近乎压抑的审讯室里不断回响，每一下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空气中。
虽然左十一并未催促，但那一下下的敲击声却更像是无形中的警告。直到左十一看到那人额头上不停渗出了冷汗，这才身体微微前倾又问了一遍“姓名。”
那人喉结滚动，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左十一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瞬间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左十一手上敲击桌面的力度骤然加重，这次不再是有规律的敲击声，而是变得急促而有力，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在桌面上“姓名！”
“钱扬。”
随着钱扬的开口，无论是左十一还是监听室的吴楠乔正初都悄悄松了口气。毕竟，嫌疑人肯开口说话，这案子就有了继续深挖下去的可能，总比面对一块闷声不响的 “硬石头” 要强得多。
左十一见钱扬开了口，便紧接着不紧不慢地继续问“年龄。”
钱扬微微垂着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应道“34。”
左十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旋即又抛出下一个问题“性别。”
“男。”钱扬这次回答得更为迅速，或许是意识到抵抗下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先配合着回答这些基础的问题。
随着钱扬第一次开口，之后的问询也就顺利多了。
左十一在问完那些基础信息后，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刃，紧紧地盯着钱扬，“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吧。”
左十一见钱扬那副低头思索、犹豫不决的模样，便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指，再次轻轻敲了敲桌面。随着“咚咚”的敲击声，瞬间便将钱扬那已经飘远的注意力又给拉回到了他的身上。
“不要企图隐瞒，用不用给你看看当时的执法记录仪？”
这句话一出口，就如同在这压抑的审讯室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钱扬的身子又是猛地一震。
左十一见钱扬依旧沉默不语，也懒得分辨他这沉默背后到底是出于害怕而不敢开口，还是正在那沉思着如何应对。他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可那笑声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反倒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那咱们就一起看看吧，是先看哪段呢？” 左十一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踱步走向放置执法记录仪的设备旁，边摆弄着设备边继续道，“是先看你被逮捕的场景，还是看看你在押送车上的精彩表现？”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扯着钱扬那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钱扬顿时瘫软在审讯椅上，那打着石膏的骨折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可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他脸上挤出一丝苦笑“你问吧，我都说。” 钱扬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还有着深深的颓然，“之前是我想错了，我还想着能侥幸躲过一劫，能蒙混过关。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出不出去都是一死，还不如老实交代了，说不定你们还能给个痛快，也省得被那些人抓住机会生不如死。”
左十一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的冷峻稍稍缓和了一些，他重新在审讯桌前坐下，看着钱扬说道“好，那就先仔细说说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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