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贺朝辞,一身锦衣华服,墨发规矩地垂立在身后。
眼底的乌青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鼻梁高挺,唇上有些许红润。
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精神。
他负手而立,身边的风轻微吹过,将他耳侧的一捋发丝吹起,碎发抚在他的面颊上,一时之间不由得微眯了眼睛。
“恭迎摄政王顺利回宫!”
一时间,整齐又响亮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
贺朝辞右手微抬,“诸位都有心了。”
单广印嘴角噙着一抹笑,上前一步,伸手朝着贺朝辞拱了拱手,“摄政王此次寒城之行,当真是让皇上心花怒放,又有一波高官厚禄,任由摄政王挑选了。”
话落,他便一副淡然的模样,看着贺朝辞,似乎只是真心恭贺而已。
可这话,落在众人的耳中,谁人心中不清楚?
单广印眸光微暗,身为皇室,最忌讳的是什么,不就是功高盖主?
只要今日这话,能够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便足够了。
谁知,话落,贺朝辞却很是奇怪的斜了他一眼,“这天下谁最大?”
“这还用说。”单广印有些莫名其妙,“那自然是皇上啊。”
贺朝辞只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直接跨步向前,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
单广印眸底快速划过一丝阴狠。
贺朝辞问这句话的意思再简单不过,就是明着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尽管他这一次确实有功,但是至于奖惩如何都由皇上说了算,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将自己完完全全放在了一个臣子的位置。
今日这一大群人中,有人是皇上特意派来的,有人是自发而来的。
一见到贺朝辞便忍不住想要往前,将贺朝辞前方的路都给挡的严严实实。
袁喜轻咳了一声,周围的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今最想见到摄政王的莫过于皇上,而他们竟然敢和皇上抢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一行人赶紧将眼前的路让了出来。
一炷香后。
御书房内。
“皇上,摄政王回来了。”袁喜弯着腰语气十分恭敬。
申屠铭果断将手中的奏折往旁边一丢,直接起身朝着贺朝辞走去。
他拉着贺朝辞的双臂,将他四处转了转,浑身上下都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伤处后,这才放下心来。
他右手半握成拳,一拳轻轻地打在贺朝辞的右肩上,“好啊,朕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申屠铭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得出来,很是开心。
贺朝辞正准备行礼,立马就被申屠铭给挡住了手臂,“就只有朕和你两个人,讲这么多礼节做什么?”
袁喜微微抬头,紧接着很是自觉地默默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了申屠铭和贺朝辞两人。
“朕听说辅政王又与你呛声了?”
贺朝辞默而不语。
一见他这副模样,申屠铭瞬间明了。
“你与他,都是朕的左右手。”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他知道,贺朝辞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