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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小七
还没等他说句宽慰的话，刘雯抬手就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个暴栗。
“咚”的一声，力道不重，却带着股熟悉的嗔怪，这熟悉的感觉，熟练的手法，恰到好处的力度。与20年前相比，分毫不差。
王泽的额头微微发麻，心里却像被温水浸过，熨帖得厉害。
这一下，敲碎了二十多年的疏离，敲散了时光积攒的生分，瞬间把他拉回了那个有槐花香的小院，他还是那个让姐姐操心的毛头小子。
“疼吗？”
刘雯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眶红得厉害，语气却带着点故意的凶巴巴。
王泽微笑着点了点头。
“知道疼就好！走了二十多年，连个影子都没有，你当这是过家家呢？”
话是狠话，可她的指尖却轻轻蹭了蹭他被敲的地方，动作里藏着的心疼，比哭声更让人心头发紧。
王泽抬手捂着头，故意龇牙咧嘴。
“疼，姐的力道还是这么准，看来姐姐这么多年这手艺没有丢下，是不是经常拿胡英练习？”
刘雯被他逗得“噗嗤”笑了出来，眼泪却掉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骂。
“就你嘴甜！进屋！”
她转身往屋里走，脚步快得像是在赌气，却在走到门口时，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失而复得，比漫天星光还要亮。
王泽望着她的背影，摸了摸额头，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这人间的牵挂，果然是又疼又暖，让人怎么也舍不下。
“这次回来你还会走吗？”
刘雯看着王泽，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绪更多是不安和担心。
王泽微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意外，我应该是不会走了。”
刘雯长舒一口气，随后急忙呸了两声。
“哪里会有什么意外？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王泽笑了笑，老姐这性子跟过去没什么变化。
客厅里的茶香还没散尽，小七就踮着脚尖溜了进来，小手里攥着个缺了角的塑料恐龙，径直跑到王泽身边，熟稔地往他腿边一靠。
“舅舅，妈妈说你会讲故事？”
王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叫小七？”
“嗯！我是家里最小的，上面有六个哥哥！”
小七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小脸上满是“我最受宠”的骄傲。
刘雯在一旁笑着补充。
“这丫头大名叫单语桐。是我们家的福星，六个小子皮得能掀翻屋顶，就她乖巧，跟个小棉袄似的。”
王泽听着，心里忽然一动。他在身上摸了摸，常年清修的人没什么随身物件，最后指尖触到心口处——那里藏着片龙鳞，是泰日天送给自己的礼物。
被他以灵力炼化了二十多年，早已成了能抵御刀剑、隔绝邪祟的战甲雏形。
他将那片巴掌大的龙鳞取出来，鳞片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流光，边缘被灵力磨得圆润光滑，看起来像块别致的玉佩。
“这个给你玩。”
他把龙鳞递给小七。
“戴在身上，不怕磕碰。”
小七眼睛一亮，一把抓过去，举起来对着光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