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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迅速分头躲藏——莫舒羽缩在房梁上，柳如烟藏在桌子下，文文躲进窗帘后，鬼马十郎则贴在门后，屏住呼吸。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走了进来。他左眼瞎了，穿着破烂的衣衫，身后跟着几个海军。
“这是我小女儿的家……”老人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她被杀后就一直空着，没敢往外租，想给我们老两口留个念想。”
他看向领头的海军，颤巍巍地问：“大人，我家孩子也参加了海军，叫小宝，您……您认识她吗？”
那海军不耐烦地皱眉，右手猛地一推，将老人狠狠推倒在地：“别狗叫！老子从没见过什么小宝，净他妈耽误事！”说完扭身就往外走，其他士兵也跟着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砰”的一声，门被甩上。
老人趴在地上，双手捂着仅剩的右眼，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压抑的抽噎声在空房子里回荡，听得人心里发紧。
房梁上的莫舒羽攥紧了拳头，桌子下的柳如烟咬着唇，窗帘后的文文捂住了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门后的鬼马十郎眼神复杂，握着鬼刀的手松了松——这老人，不像是装的。
老人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踉跄着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街道，嘴里喃喃着：“小宝……爹对不起你啊……”
他没注意到屋内隐藏的四人，只是站在窗边，背影佝偻而孤独，像一株被风雨打垮的枯树。
过了许久，老人叹了口气，慢慢走出了房子，关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空房子里再次恢复寂静，四人这才从躲藏处走出来，脸上都带着沉重。
“他……”文文声音哽咽，“他好可怜。”
莫舒羽沉默着走到窗边，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低声道：“这就是战争和混乱的代价，最苦的永远是普通人。”
鬼马十郎收起鬼刀：“陷阱还是得留着，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来的是谁。”
气氛变得格外压抑，刚才老人的哭声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他们躲在这里求生，而这座城市里，还有无数像老人这样的人，在无声地承受着一切。
老人刚走到小巷拐角，井盖突然“哐当”一声被顶开，马涵从地下探出头，身形一晃就飞掠到小巷两侧的墙上，如壁虎般贴着墙面移动。
他瞬间脱下上衣，拧成死结，猛地勒住老人的脖子，硬生生将人吊在了半空。老人的挣扎很快停止，马涵却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低声骂道：“老东西，敢私藏叛党，就只好借你身体用用了。”
话音刚落，他体内的第二个灵魂“害群之马”猛地飞出，钻进老人的尸身。马涵整理好衣服，翻身跳回井盖下，井盖缓缓合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人”——也就是占据了身体的害群之马，僵硬地转身，走向自己原本的家。他推开门，坐在躺椅上的老太太立刻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老郑回来了？快吃东西，桌子上的快凉了。”
害群之马点了点头，转身进厨房拿出一把小刀。老太太依旧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望着天空喃喃道：“老郑，没事的，小宝在天之灵会保佑咱们的。我这身子骨……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去天上陪小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