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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玥从昏迷中惊醒时,发现自己躺在棵古树的树洞中。洞口的藤蔓散发着淡淡蓝光,将外界灰白雾气隔绝在外。她下意识摸向身旁,斩缘剑还在,但陆云不见了踪影。
"陆云!"紫玥冲出树洞,眼前景象令她浑身冰凉——整座玄天剑宗已被灰白云海吞没,只有七座主峰如孤岛般矗立。最高那座峰顶,巨大的灰白旋涡正在扩张,旋涡中心隐约可见张模糊的面孔。
斩缘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格处的心形光斑闪烁不定。紫玥顺着感应望去,在百米外的断崖边发现了陆云。他拄着绝念剑单膝跪地,左半身已完全石化,右眼金芒也暗淡了许多。
"你怎么......"紫玥刚要靠近,斩缘剑自动横挡在前。剑身映出的陆云影像里,有缕灰白雾气正在他心口缠绕。
陆云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得不似人声:"星黯...去了观星台......"
紫玥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在主峰背面有座半塌的白玉高台。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到台上有团璀璨星光正与灰白旋涡对抗。星光每闪烁一次,旋涡扩张的速度就减缓一分。
"炎曦她......"紫玥喉头发紧。
"火种不灭。"陆云艰难抬起右手,掌心躺着枚黑白交织的晶体,"但需要...混沌古树...才能重生......"
紫玥刚要接过晶体,远处观星台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星光如利剑刺入旋涡,那张模糊面孔发出痛苦嘶吼。灰白云海顿时沸腾,无数雾气凝聚成触手扑向高台。
"不!"紫玥拔腿就要冲去,却被陆云一把拉住。
"来不及了......"他右眼流下金色血泪,"看......"
高台上的星光突然收缩到极致,接着如超新星般爆发!无数光点在空中组成巨大的星锁图案,正好套住灰白旋涡。星黯的声音通过星光传遍四方:"以星瑶血脉...启九重星锁......"
锁成瞬间,整座观星台分崩离析。一道纤细身影随着星光升入高空,在旋涡中心化作永恒的光点。灰白面孔发出不甘的咆哮,却无法阻止锁链般的星光将它一点点拖回虚空。
紫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陆云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绝念剑发出悲怆剑鸣。就在这时,他胸口突然透出截剑尖——半透明的心剑正从体内缓缓析出!
"这是......"紫玥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剑仙...最后的安排......"陆云每说一个字就有灰白雾气从嘴角溢出,"心剑...出体...意味着......"
他话未说完,主峰大殿突然炸裂!七道灰白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牢笼状。光柱中浮现七位剑宗长老的身影,他们胸口都嵌着颗跳动的心脏,每颗心脏都延伸出无数根须扎入虚空。
"永恒七使......"陆云握紧绝念剑,"他们...在强行打开通道......"
紫玥擦干眼泪,斩缘剑亮起星芒:"怎么阻止?"
陆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炎曦的火种晶体按在紫玥斩缘剑的剑格处。晶体与心形光斑融合的刹那,剑身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
"去藏书阁...禁字九号..."陆云的声音越来越弱,"找到...剑仙和星瑶...留下的......"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灰白的晶体碎末。紫玥惊恐地发现,石化已经蔓延到他脖颈,正在向脸部侵蚀。
"那你呢?"她死死抓住陆云的手。
陆云看向主峰方向,七道光柱中央出现了空间扭曲:"我去...争取时间......"他艰难站起,绝念剑"舍身"二字突然燃烧起来,"带着这个...去找答案......"
他从怀中取出天枢镜塞给紫玥,镜面裂纹已经组成完整的星图。紫玥刚要反对,陆云突然一掌拍在她肩头,柔和力道将她推向山下:"走!"
绝念剑发出惊天剑鸣,陆云化作金光射向主峰。紫玥咬牙转身,沿着山脊狂奔向剑宗藏书阁。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冲击波震得她险些跌倒,但她不敢回头。
藏书阁位于东南峰,奇怪的是这里竟没有灰白雾气。阁楼外表完好,但内部书架东倒西歪,典籍散落一地。紫玥按照天枢镜上的星图指引,来到最里侧的小隔间。
隔间墙壁上刻着九星连珠的图案,中央有个剑形凹槽。紫玥不假思索地将斩缘剑插入,剑格处的火种晶体突然大亮。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
暗道尽头是间圆形石室,中央石台上放着个玉匣。当紫玥靠近时,玉匣自动开启,里面是卷星光织就的绢帛和柄三寸长的水晶小剑。
绢帛上的文字在她触碰的瞬间浮空显现:"后来者,若见此信,说明星锁已启。永恒之境非杀非封可灭,需以天缺之体为引,绝念剑为媒,斩断其与本源的联系......"
紫玥越看心越沉。原来十万年前剑仙就发现,永恒之境是寄生在修真界天道上的异物。要彻底消灭它,必须有人带着绝念剑进入其本源空间,从内部斩断连接。而这个人选,必须是能兼容两种力量的天缺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