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血锈图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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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原的霓虹在梅雨中晕染成血色光斑，路明非盯着储物柜里震颤的青铜罗盘，鲷鱼烧的甜腻气息突然掺杂了福尔马林的刺鼻。屏幕上的游戏画面开始扭曲，"；绘梨衣の小怪兽"；的角色突然转过身，瞳孔里旋转着格陵兰海沟的坐标。

"；路君，该续费了。"；

网管少女的嗓音带着诡异的金属质感，她递来的柠檬水杯底沉着半枚龙鳞。路明非的太阳穴突跳，黑天鹅港的量子记忆如毒蛇噬脑——这个穿着女仆装的女孩，分明长着1991年培养舱里某个克隆体的面容。

暴雨骤然而至，巷口的柏青哥店招牌突然爆出电火花。诺诺的红色跑车甩尾撞飞垃圾桶，车窗探出的却不是她的脸，而是戴着源稚生面具的陌生人："；上车！蛇岐八家的血锈祭坛苏醒了！"；

路明非怀中的青铜罗盘突然迸发高热，在掌心烙出北欧卢恩文字。当他被迫跳入后座时，车载音响突然播放起昂热年轻时的录音："；...1945年在广岛发现的青铜柱，现在证明是白王血裔的..."；

"；坐稳了！"；

驾驶座的"；源稚生"；突然撕下面具，露出零冷冽的侧脸。跑车撞破秋叶原的电子屏，坠入新宿地下河的瞬间，路明非看见隧道墙壁渗出青铜色锈迹——那些锈斑正在重组为八岐大蛇的产卵图。

楚子航的村雨突然刺穿车顶，刀尖在仪表盘刻下炼金矩阵。恺撒的狄克推多斩断后方袭来的青铜神经索，他的耳麦里传出EVA的警报："；东京所有地铁线路正龙化为初代种血管！"；

"；这不是源氏重工的手笔。"；零猛打方向盘，跑车在铁轨上漂移，"；血锈祭坛的图腾...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末日教派。"；

路明非的视网膜突然灼烧，青铜罗盘的烙印在雨中投射出全息影像：挪威特罗姆瑟的极光下，被冰封的维京长船正渗出黑色血液，船帆上的龙纹与他掌心的卢恩文字完美契合。

诺诺的通讯信号突然切入车载系统，她的全息影像缺失了左半身："；明非！别触碰那些锈迹！那是奥丁的..."；

隧道穹顶突然塌陷，戴着独眼面具的骑士策马踏碎混凝土。楚子航的村雨在斩击到铠甲前0.03秒突然锈蚀，恺撒的狄克推多爆出加图索家族传承的暴怒："；冈格尼尔！这不可能！"；

路明非的龙化右臂自主挥出，与神枪相撞的火星照亮骑士的真容——面具下的机械义眼，正是装备部失踪三年的副部长阿卡杜拉。

"；惊喜吗？"；阿卡杜拉的电子声带着黑天鹅港特有的杂音，"；你们摧毁的不过是我的三千个克隆体之一。"；

零的跑车突然变形为深潜器，撞破地下河涌入东京湾。海水中悬浮着数以万计的青铜茧，每个茧壳都在搏动，表面浮刻着混血种失踪者的面容。路明非的罗盘突然磁针狂转，指向海底火山口的血色祭坛——那竟是用卡塞尔学院冰窖残骸搭建的奥丁神像。

"；血锈是炼金术的终极污染。"；楚子航撕开被腐蚀的衣袖，露出臂膀上蔓延的黑色纹路，"；所有接触者都会成为图腾的载体。"；

诺诺的残影突然实体化，她缺失的左臂处生长着青铜菌株："；明非，看祭坛基座！"；

路明非的黄金瞳穿透火山灰，看见祭坛底部冰封着上百具穿密党制服的尸体——他们的心脏位置插着熟悉的折刀，刀柄缠绕着昂热年轻时用的怀表链。

"；时间线被篡改了。"；恺撒的狄克推多斩开袭来的青铜茧，"；这些是1945年参与广岛行动的初代专员！"；

阿卡杜拉的神枪突然分裂成无数锈刃，暴雨般倾泻而下。零的深潜器展开炼金领域，诺诺的菌株手臂突然暴长，在空中织就防御网。路明非在碰撞中跌落祭坛，掌心触碰到的不是岩石，而是昂热布满老年斑的手背——这个被冰封的"；尸体"；突然睁眼，瞳孔里旋转着黑王印记。

"；你迟到了二十七年。"；老年昂热的声音带着机械摩擦音，"；龙族文明重启的钥匙..."；

祭坛突然迸发伽马射线暴，路明非的量子记忆开始重组。他看见1991年的暴风雪夜，真正的昂热被替换成机械替身；2009年的三峡水底，所有行动都是为激活血锈图腾的预演；而2023年的东京湾，自己不过是奥丁选定的诸神黄昏导火索。

诺诺的菌株手臂突然刺穿阿卡杜拉的机械心脏，爆出的不是电路而是冰海铜柱的碎片。楚子航的村雨在锈蚀中崩解，刀刃里浮现出母亲举着遮阳伞的日常画面。恺撒的禁忌言灵突然失控，狄克推多刀身映出父亲庞贝在祭坛上献祭母亲的场景。

"；哥哥，喜欢这个剧场吗？"；路鸣泽坐在祭坛顶端，手中抛接着绘梨衣的冰棺钥匙，"；血锈才是混血种真正的底色。"；

路明非的龙化脊柱突然增生出青铜王座，与奥丁神像产生量子纠缠。当他的指尖触碰昂热冰封的面容时，1945年的广岛记忆汹涌灌入——初代密党成员在蘑菇云中刻下血契，用十万亡魂的怨气浇灌龙族图腾。

海底火山突然喷发，岩浆中浮出青铜色的世界树根系。零的深潜器被树根贯穿，她在爆炸前将黑卡射入路明非手中："；去特罗姆瑟...阻止末日之钟..."；

诺诺的菌株身体开始碳化，她用最后的气力在路明非额头刻下逆模因烙印。当恺撒拖着楚子航跃入逃生舱时，整个东京湾的海水突然结晶，化作覆盖北半球的炼金矩阵。

在灭世般的强光中，路明非看见自己端坐在双生王座上。左侧是白王绘梨衣手持湿婆业舞的光辉，右侧是黑王利维坦吞吐着永夜，而跪拜在阶下的，是戴着所有故人面容的青铜傀儡。

阿卡杜拉的残躯突然发出狂笑，他的机械声带播放着EVA最后的通告："；北京时间7:00整，龙族文明将完成对人类的..."；

诺诺的碳化手指突然刺入路明非的心脏，贤者之石与龙血融合的刹那，秋叶原的网吧二楼突然量子重叠进海底。屏幕上的《星际争霸》画面里，"；夕阳的刻痕"；正操纵着人族基地，向虫族主巢发起最后的冲锋。

当血锈图腾在岩浆中彻底成型时，路明非终于听清路鸣泽的耳语："；你才是诸神黄昏的报时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