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永冻原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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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瓦尔巴群岛的永冻层泛着幽蓝冷光，路明非踩着菌株构成的冰桥前行，每步都溅起凝固的时间碎片。胸口的黑卡突然活化成炼金蜉蝣，在暴风雪中拼出零的临终坐标——北纬78°13'；的冰原裂谷深处，半截苏联国旗正刺出冰面，旗布上"；Dragon-000Ω"；的编号渗着暗金血渍。

"；你终于来了，最初的培养基。"；

穿老式防化服的佝偻身影从冰塔后转出，防护面罩下是路麟城年轻时面容的机械复刻体。他手中的地质锤突然变形为贤者之石注射器，针管内流淌着绘梨衣的脐带血样本。

诺诺的量子残影在极光中闪烁："；别信！这是黑天鹅港的..."；

冰层突然塌陷，路明非坠入永冻实验室。培养舱的液氮白雾里，悬浮着三百具穿卡塞尔学院制服的尸体，他们的脊椎生长着青铜菌株，手中紧握1991年的实验日志。最中央的舱体内，少年昂热正将龙血试管刺入某个孕妇的子宫——那孕妇的脸，分明是诺诺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时间锚点的真正原点。"；机械路麟城的面罩突然液化，露出阿卡杜拉被菌株侵蚀的半边脸，"；你以为为何能承受所有时间线的污染？"；

路明非的菌株手臂突然暴长，却在触碰到培养舱时自主碳化。楚子航的村雨碎片从通风管射入，在冰面拼出母亲举伞的方程式。恺撒的怒吼从地表传来，狄克推多斩开的冰隙中坠下庞贝·加图索的冷冻头颅——这个本该死去的男人突然睁眼，黄金瞳里旋转着末日教派的血色图腾。

"；惊喜吗？"；机械路麟城播放着1973年的实验录音，"；混血种不过是龙族文明的保鲜膜。"；

实验室的量子计算机突然过载，全息屏播放着未被污染的1998年：网吧二楼的路明非正与正常世界的诺诺联机，窗外秋叶原的霓虹温柔如初。当他想触碰投影时，菌株突然反噬，皮肤表面浮现出北极星图——每个星位都是混血种灭绝的时间节点。

诺诺的残影突然实体化，她的左眼流淌着贤者之石溶液："；用这个！"；抛来的冰镐尖端，刻着绘梨衣最后未写完的"；世界温柔"；。

冰镐刺入主控台的刹那，实验室启动自毁程序。机械路麟城的身躯突然裂解，爆出的不是电路而是黑天鹅港的胚胎样本。路明非在剧烈震颤中看到真相——自己与诺诺是同一批基因编辑产物，那些浸泡在液氮中的尸体，全是他们失败的前代克隆体。

"；哥哥，喜欢这个莫比乌斯环吗？"；

路鸣泽坐在培养舱顶，手中抛接着绘梨衣的冰棺钥匙。当钥匙插入主控系统时，所有时间线的因果数据开始回流，路明非的菌株身躯突然量子化——他同时存在于1945年的广岛废墟、1991年的西伯利亚暴风雪、2023年的东京湾海底，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与奥丁的阴影搏杀。

恺撒的狄克推多突然锈蚀，刀身映出母亲被改造成培养皿的画面。楚子航的方程式突然反转，母亲举伞的身影在冰面碳化成龙文死咒。诺诺的量子残影开始消散，她最后的唇语是北极星图的坐标。

在绝对零度的永冻中，路明非的基因链突然逆流。菌株退化成普通细胞，黑天鹅港的记忆如潮水褪去。当他触碰到少年昂热的培养舱时，1945年的广岛记忆汹涌灌入——初代密党成员在辐射尘中刻下的不是屠龙誓约，而是向龙族臣服的血契。

"；这才是真正的圣所！"；阿卡杜拉的残躯在液氮中重组，"；所有战争都是为浇灌菌株母体！"；

实验室穹顶突然塌陷，利维坦的尾鳍扫过永冻层。绘梨衣的冰棺从裂隙坠落，棺盖的便签纸突然活化，在暴风雪中拼出湿婆业舞的完整龙文。路明非的瞳孔分裂成十二重黄金瞳，每只眼睛都看见不同的终局——在某个未被污染的时空，自己正与老年诺诺坐在秋叶原咖啡馆，窗外是完好无损的源氏重工大厦。

当自毁程序进入最后十秒，路明非突然理解了一切。他扯断脊椎处的菌株主根，用绘梨衣的冰棺钥匙刺入心脏——融合了所有时间线污染源的血液，突然在永冻层上绽出纯白极光。

"；晚安，最初的病毒先生。"；

路鸣泽的叹息中，实验室的量子阴影集体自焚。路明非抱着绘梨衣的冰棺跃入冰隙，在绝对黑暗中下坠时，听见1998年的网吧二楼传来《星际争霸》的提示音——"；夕阳的刻痕"；正收到"；绘梨衣の小怪兽"；的组队邀请。

当第一缕未被污染的晨光刺破永夜时，斯瓦尔巴群岛的冰原上，半截苏联国旗突然萌发绿芽。嫩叶表面浮现着逆模因纹路，那是所有时间线都不敢触及的温柔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