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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嫦弥安冷哼一声,双手握住长枪用力一拔,鲜血如喷泉般从夙和的伤口处喷射而出。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
失去支撑的夙和,身体直直地朝着后方倒下。他的双眼望着那诡异的暗红色天空,脑海中浮现出陆岑的面容。
“师尊……对不起……”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着,“我不能再……再陪着您了……”
在倒下的过程中,夙和只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风声、喊杀声、嘲笑声渐渐远去。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与窒息感。胸口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而另一边,陆岑被传送回了房间。
他错愕道跌坐在床榻上,双目黯然失色的看着手心,手心里的是碎了的玉佩,“夙和”二字早已被染得鲜红。
“夙和……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一同走?
陆岑坐在床榻上,红着眼看着手中的玉佩,“夙和”二字殷红如血,仿佛是从他的心口剜下的肉。
“……”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喘息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咽喉。
浓重的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啊?”
陆岑的声音颤抖着,绝望又悲恸。
他的眼眶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心里的玉佩碎片上。
“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把我推开?”他喃喃自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夙和受伤的一幕又一幕,“我本就欠你一命……”
此时此刻,浮现在他眼前的夙和满身是血,原本俊美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那身黑色长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变得沉重而黏腻,贴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纵横交错,深可见骨,每一道伤口都像是在陆岑的心口狠狠划上一刀。
“不……不……”
陆岑痛苦地摇着头,双手抱住头。
他想要将这些可怕的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然而,那些画面却如鬼魅般萦绕不去,反而愈发清晰。
他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疼得他几乎要昏厥过去,“我怎么能……怎么能没再次弃你于不顾?”
陆岑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空气都变得无比稀薄。
气急攻心之下,他只觉喉咙一甜,“哇”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溅落在床榻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咳咳咳……”
鲜血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陆岑愈发混乱的神经。他的身体摇摇欲坠,眼前开始出现重影,意识也逐渐模糊。
可即便如此,他的脑海中依旧是夙和的身影,那个为了保护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夙和。
“夙和……我还没……还没好好……”
陆岑的话语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微弱。终于,在极度的绝望与痛苦中,他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床榻倒去,陷入了昏迷。
房间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