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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未歇,寒风裹着冰粒拍打在雕花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晨光穿过金銮殿高悬的雕花窗棂,在殿内洒下斑驳的光影,淡色的光线落在文武百官的朝服上,照得锦袍上的金线刺绣熠熠生辉。
此时的金銮殿一片肃穆,一众大臣下意识地看向前方。
户部尚书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声音嘶哑:“陛下!北境三州雪深三尺,冻毙百姓已逾万人!凉州房屋坍塌,灾民流离失所,百姓易子而食啊!”
颤抖着举起奏折,声音悲痛万分。
随后他重重叩在大殿前:“求陛下暂停蓬莱殿工程,拨款赈灾,解救我大梁百姓!”
“砰!”
梁帝一掌拍在龙案上,震得案头玉玺都跳了跳,冠冕下的面容阴沉如铁。
“威武将军带领的叛军已攻陷凉州两座粮仓,此刻拨款赈灾,军饷如何发?你们这些老家伙是要让逆贼直捣皇城吗?”
殿角铜炉里的龙涎香爆出几点火星,仿佛在应和梁帝。
“可是陛下……”老丞相颤巍巍出列,“凉州府义仓已空,若再不……”
“够了!”梁帝猛地将手中的奏折甩下去,“朕昨日才收到捷报,叛军不日可平,届时我大梁自会海清河晏,天下也会恢复太平,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无事退朝!”
梁帝离去,他一直以千古一帝自许,觉得自己登基之后,百姓们一直享受太平盛世。
如今这叛军一出,简直是在太岁面前动土,梁帝怎能忍受?
“一群老不死的,我看他们就是想要趁机中饱私囊,往年的冬天可都没赈过灾,今年为何与众不同了?”
“叛军不灭,我大梁无一日安宁,凉州的威武叛军才是最紧要的!”
梁帝向自己身旁的宦官抱怨几句,那些人连连应是,反正皇帝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
大殿之上,一群大臣面面相觑。
“唉,还是离开吧!”户部尚书无奈摇头。
老丞相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向皇帝离开的方向,最后忍不住破口大骂,苍老的声音在殿中炸开:“昏君!凉州百姓易子而食,你却只顾着你自己!”
他枯瘦的手指直指龙椅,官袍袖口沾着方才叩首时的砖灰,“若是先帝在位,肯定不会任由百姓流离失所,你这个……”
“爹!”一位侍郎连忙走上前,捂住他的嘴。
“你这个不孝子阻我做什么?是那狼心狗肺的……”老丞相再怒。
“啊哈哈,你都别误会,这是我老爹教训我呢,他说我狼心狗肺!”
侍郎连忙拖着他父亲离开,众人都忍不住叹息。
…
东宫。
太子指尖摩挲着青玉茶盏,听着心腹复述朝堂闹剧,心脏砰砰直跳,连忙道:“去请谢先生。”
屏风后转出一位青衫文士,腰间悬着的不是玉佩,而是一枚青铜算盘。
“殿下,”他手指拨弄算珠,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今日朝堂一闹,或许是大好良机!”
太子同样点头,他也觉得是非常好的机会,父皇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你速去联系我外祖父,和外祖父商量时间,询问他老人家是什么打算!”
“记住,一定不能让人发现!”
手持青铜算盘的男子点头,转头离去。
…
养心殿。
梁帝踹开描金殿门,蛇女正用尾巴尖卷着鎏金香炉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