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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老师,我咋个好意思啥子事都来麻烦你嘛,这几年麻烦你的事还少了吗?这种可有可无的小事真不好意思来麻烦你!”邓超勇满含感激地看着侯本福说。
“好了,都过去了的事就不说了,你喝酒打人这是事实!你被关集训队也是事实,你来集训队了遵守这里的规矩没有?叫你面壁你按规定好好面壁没有?”侯本福一下子引入正题,“集训队是监狱的啥子地方你不晓得啊?立着进来横着出去的人还少了啊?你以为组长他们治不了你啊?”侯本福看看严管组长,“人家组长是心好,是大度才给你机会没有修理你!”他转过头来看着邓超勇,“你说,你来集训队该不该守这里的规矩?昨天晚上那种不老老实实面壁的做法错没有错?”
邓超勇听侯本福的话,明明就是让他借梯下坡,当面给严管组长认个错,他怎么会不明白,于是看着严管组长说道:“错了!我错了!我确实是没有端正态度,组长确实是对我宽宏大量。”
“说起来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要懂得相互抬举,相互捧场,而不是相互撤台,相互为难。” “老师固” 看看邓超勇,又看看严管组长,“既然本福都认你是他朋友,你在严管组,我们该关照的肯定会关照,但你也要把组长的威严撑起啊,你让他下不了台,他不管你是天王老子都要治得你服服帖帖,这是最基本的。”
“好嘛,既然侯老师都来打招呼叫关照你,我晓得了,但是邓超勇,我叫你做啥子的时候一定要百分之百做好,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关照你。朋友之间相互理解 ,我是靠做好这个事情混改造的人。”严管组长说道,“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一下,你打的那个人会不会扭住这个事不放手你?如果他抵死了要写诉状告你,给你加刑都有可能。”
邓超勇一听这话,着实吓了一跳,露出紧张的表情:“是的,他家在红胜地区中级法院有点关系,万一他不甘心还真的难说会不会整我。”
侯本福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一方面我先找我们曾科长说说这事,另一方面,我今天就去医院看看被你打的这个人,探探他口风,如果他有那种想法,我就劝劝他。”他看着邓超勇说:“放心!不会有事的,就算他有这个本事把事情捅到红胜中院去,只要监狱不认同,法院也不可能冲进来抓人判刑。”
“这个事就拜托侯老师了!”邓超勇向侯本福抱了抱拳,又朝严管组长和“老顽固”抱了抱拳,“多谢组长关照!多谢范老师关照!”
严管组长说:“侯老师还有啥子事没有?没事了我带他回严管组了,你给他的菜,我下午想法给他吃。”
侯本福拍拍严管组长的肩:“我这朋友就拜托你了!带他回小组吧,我和我师傅再说几句话就去医院看被他打的那个人。”
侯本福问了“老顽固”最近的一些状况后,“老顽固”都说很好,最近心情比较高兴,是因为他儿子从台湾回到大陆了,而且带着一家五口人来看他了。
“师傅,你儿子从台湾回大陆了?这个消息简直太让人惊喜了,我记得你说过,你这个儿子是你二十一岁的时候生的,也就是你第一次进来的头一年生的,然后被师母带去台湾了,今年你快满七十九了,那他现在算下来不是已经五十八岁了?”侯本福听“老顽固”说他儿子从台湾回来了,着实为他高兴。
“是啊,真的是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一晃几十年过去,儿子都快要当爷爷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非常精美的小盒子,“这是太阳酥,确实好吃得很!”说着,他又站起来转身打开文件柜,“这是东方美人茶。一会你都一种带点去尝尝。我儿子他的公司就是专门做这些的。”顿了一下,“老顽固”笑嘻嘻地问道:“你功成这么久了,实操过没有呢?怕啥嘛,我在这里面那些年还不是经常……嘿嘿嘿,你要晓得,不光我们男人喜欢那事,女人,你只要让她尝到了甜头,比我们男人还喜欢!哈哈哈……”
“没有!怕惹麻烦,怕连命都不保!”侯本福坦言道。
“到处都在说你和洪科长那个女儿在谈恋爱,莫非你和她也没有?那还叫谈啥子恋爱?”“老顽固”只要一提到男欢女爱之事就来兴致,那眼神、语气里总透出一种淫邪之气。
“谈啥恋爱!不过是因为她找我帮她做些文字工作,我请她帮忙买些吃的进来,不是谈恋爱,只是时间长了就成朋友了。”侯本福解释道。
“你不用跟我扯把子,连有的干部都在说你是洪科长的毛脚女婿,这还有假?人家姑娘守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有啥不敢面对的?!不怕,该咋个就咋个。”“老顽固”轻轻一拍桌子,“依我看,你不如先和她生个娃儿,等几年你出去,娃儿都上幼儿园了,那不就是实实在在的新生活了?!”
“哈哈哈哈哈……师傅!你看你还给我规划起新生活了,不跟你说这些,我刚才没走,只是想问你有钱用没有,我想给你几十块钱先用着。”侯本从屁包里摸出几张代金劵,递给“老顽固”六十块钱。
“老顽固”坚决地把侯本福递过来的钱推回去:“上次你给我的六十都还有九块没用完,我儿子一家五口人来看我,儿媳给我上了一万块钱在账上,我说不用这么多,儿媳说这么多年没机会来看我,就当是把前面欠的补上。现在我不缺钱用了,以前都是你给我钱,给我买东买西,这回我有钱了,倒是想给你一点。”
“这个太阳饼和东方美人茶叶我拿走,钱就不用了,师傅,我有钱用的!”侯本福拿着来自台湾的土特产,跟他师傅“老顽固”道别走了,他把师傅给他的东西放回监室后,立马去小卖部买了一箱鲜奶和几斤水果,往监狱医院奔去。
“哎呀侯老师你咋个想得这样周到,居然亲自买东西来看我!太感谢了太感谢了,简直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被邓超勇打伤的这个小组长见侯本福居然提着东西去看他,着实让他有些意外和惊喜,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尽管手上还打着吊针。
“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都是落难的兄弟伙。听说了就顺便来看看喏,没啥大不了的事。”侯本福仔细看着他额头上贴着的纱布,关切地问,“兄弟,看样子问题不大吧?”
“问题不大,没伤到骨头!幸好凳子被架子床挡了一下,不然可能真出大问题了。”这个组长冷冷一笑,“姓邓的这个杂种,不晓得老子的水深水浅就敢拿凳子敲我脑壳,老子非要整他巴两年不可。”
“你们为啥子扯皮嘛,咋个动不动就拿凳子敲人?”侯本福装着一无所知。
“一个姓邓的傻土牛,一顿要吃三坨饭,一百多斤重的铁工件一个人抱起能扔十几米远,他说我一直夹磨他,他昨天晚上在车间加班,叫进监来拉货的货主给他带了两瓶酒进来,几个就在车间喝,喝了酒进监室就不买我的账,就打起来了,我的几个兄弟伙肯定就要帮我的忙打他,就这么回事。”这个组长愤愤地说道,阴狠的表情透露出他确实如集训队严管组长猜测的那样,要调动外面的关系整邓超勇加刑。
侯本福听他讲完后微微一笑: “他打你一凳子,你几个兄弟伙帮你打他,可能他也受伤了吧?”
“他没受伤!他狗日的身上长的哪里是肉,简直就是铁,而且两、三个人根本就近不了他身。”
“这个人平时是不是很让人恶心的那种小人,或者是不是那种欺软怕硬不知天高地厚的鬼角子?”侯本福问道。
“不是,实话实说,这狗杂种还真不是你说的这类人,反正就是他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也说不出啥原因。”组长笑着说,“我看不惯他,有时候就故意夹他,平时他都是装憨,昨天晚上是喝了酒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要发疯。”
“意思是被你压抑老火了,喝了酒壮起胆子就要和你碰硬钢?”侯本福说道。
“是,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