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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麒麟独自坐在屋中看着手中的古刀发呆。
他后日便可以回去了。
而且，等他离开这里，便能够想起一切，他不用再受张家天授的失魂症之苦了，他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可为什么……
他没有感到任何开心。
但是吴峫他们一定还在等着他，他相信他和王胖子一定还没有走，一定还在陨玉之前等他回去。
所以他不可以留下。
不可以……
而且，眼前的这一切真的是真的吗？
她，是真的存在吗？
像秦岭那次一般，他仅仅只是中了幻镜。
手指突然传来一阵湿润刺痛的感觉，张麒麟垂眸一看，不知何时，他竟将手在刀上划了一道伤口，此刻正在不断地留着鲜血。
“谁！”
张麒麟凌厉的目光扫向窗外，一把握住古刀，破门而出，追着那个黑色的身影向着远处跑去。
两人在月下你追我赶，明明很多次看着那人距离他很近，可当他抓住他时，他的速度又骤然提升了些许，躲过了他的追寻。
终于，那人在一个空地前停了下来。
张麒麟飞身踩上一棵树干借助反弹之力，顺利的落到了那人的面前。
月光的照射下，张麒麟的眼中出现一张温柔而略有些阴翳的面容。
“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瞬间便感觉头晕眼花，便连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摇晃。
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一双玉手将他抱在了怀里。
“阿月……你来了。”
他听见对面那个男人这样唤她。
随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你找死。”
听着凤卿那听起来平静却如何也压抑不住的滔天怒意，诸葛毅的身形微微一僵。
他缓缓勾唇浅笑。
“师姐，阿月……我早就想怎么叫你了，可我从前不敢，如今，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想……你幸福。”
即便那个能给她幸福的人，不是他。
“白轩学了占星术，沐瑾玥向师姐学了纵横之术，而我学了捭阖术。”
捭阖者，天地之道。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
“阿月，捭阖者，道之大化，说之变也，你已经救了世人，救了他，何不顺应你心，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诸葛毅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消失，他又将重新化作阵灵，镇守此界之灵。
而且此次之后，他应当再不能化为人形了。
慕卿，慕卿啊……
可在她心中，镇灵终究是比不上起灵……
凤卿垂眸看向怀中之人，眸光微微颤抖。
清风吹过，月下已空无一人。
张麒麟再次醒来时，感到身体仿佛像坠入了无边的欲海一般，无论他如何挣扎，都只能陷入灼烧与痛苦之中。
他已经几乎完全无法呼吸，如果再不接触一些冰凉的东西，他感觉自己可能会爆体而亡。
他无数次感觉自己距离死亡竟然是那么的近，可每次都有一双手将他从无尽的黑暗之中拽回来。
是谁……
他费力的睁开了双眼，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自己的床边。
他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企图给自己一点刺激，防止自己再次昏厥过去。
凤卿垂眸看向他的动作，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伤害自己。”
他听见她这么说。
然后他看见她缓缓将身子俯下来，直到二人额头相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