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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镜的身子在顷刻间僵硬起来，然后立即恢复如常，他向后走了一步，与少年拉开距离来。
然后眸光慈和的看着这个自己养大的少年。
“修仙无岁月，一转眼，小官竟然就长这么大了，都比师父要高了……但是师父记忆中你还是那个不喜欢说话，警惕性极强的小娃娃。”
秦镜抬手像从前落衡还小的时候一般，伸手摸了摸他的柔顺得如同一匹光华绸缎一般的头发。
他没有束发，自从两年前秦镜没有再为他扎起高马尾之后，他就只用一根黑色绸带绑住了上半部分头发。
秦镜眸光微动，让他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将他头上的束带取下，然后从乾坤戒中取出梳子，为他再次梳起头来。
“少年人就应该扎高马尾，显得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如同生机勃勃的青松翠竹一般，叫人见了就仿佛有无尽的希望。”
落衡语气轻得仿佛像要被风吹走一般，他带着未尽的言语，期望着那人的回答。
“我不会，师父……”
那双白皙执发的修长双手动作微顿，然后秦镜语气平淡的轻声开口。
“小官长大了，不会可以学，很简单的。”
“不简单。”
听着他似孩子气的回答，秦镜微微一愣，然后放下梳子开始为他编发。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落衡也开始沉默。
他脑海中一片翻飞，他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师父，你一直都在看着我比赛的，是不是。”
“嗯。”
落衡听此，感觉胸中的郁气终于一消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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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又问。
“师父，你的道是什么？”
这次秦镜没有回答他，而是将他的发编完之后，又取了一些发饰为他装饰，最后束成了一个好看的高马尾。
见到这好看的模样，秦镜的眸中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对自己手艺的满意。
他在有了小徒弟之后，就迷上了给他穿衣打扮。
而小徒弟虽然每次都鼓起一张包子脸不让他给他换衣服，但是也乖乖的自己穿上了他挑选的衣服，实在可爱得紧。
就是不太爱说话。
但是这样他欺负他的时候他也不会反抗，真真是令人怜爱的好孩子。
秦镜为他整理完之后，重新坐到了桌前。
他取出一些茶具，开始煮茶。
师徒二人早都已经辟谷，只是从前秦镜为了给小徒弟温养身体，学做了许多药膳。
后来他发现人间的烟火气比那修炼要有意思得多，从此他每日都会下厨做饭。
他说，修仙这漫长的岁月实在太过于辛苦难熬，做一些有趣的事，才会感觉这无尽的岁月没有辜负。
落衡接过秦镜递过来的茶，颔首示谢后轻抿了一下。
微苦且涩，回味过来只余辛酸。
秦镜微微掀唇。
他身后是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竹林，眼前是雾气氤氲眉眼的茶杯。
落衡听见他轻声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
“无为胜有为，无我得真我，我……寻不到真我。”
“所以，我没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