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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报上的消息,她总有一丝不信,妄想会有奇迹,直到在祠堂见到她的木牌位。
死在这儿是不是能离她近一些呢?等到了阴曹地府也好找。
“少来这套。”
黑衣黑甲的人脸色阴沉得可怕。
泪水在那双黑蒙蒙的眼窝里打转,绝望吞噬了她。
她闭上眼睛,却突然手上一空。
“呵!臭丫头,十年不见,就学会这个了?!”
黑着脸的将军把军刺远远撂到一边,责备似的剜她一眼。
啪嗒,一滴血顺指尖落下,砸在青砖地上,惊起一汪刺目的红。
“你……”
“南宫离,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眼前人冷冷地道。
小公主愣了片刻,而后,肩头轻颤,竟笑了起来。
那笑声起初只是憋在喉咙里,后来却越笑越纵情,越笑越痴狂,笑得整个人都抽风似地抖起来。
苏唳雪从未觉得如此头疼——三十万将士都带得,摆不平一个她了?!好生说也不成,威胁也不成,哄也不成,骗也不成……到头来竟没一招管用。
这样下去还得了?
“求求你,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受不了……”
没来由的,床上的小美人开始发抖。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我冷,我冷……”
苏唳雪觉得不对,定睛一看,那丫头耷拉着小脑袋,软绵绵地就往下倒。
“阿离!”
捞过来一摸,烫的。
“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
“唔……”
怀里的小人儿烧得满脸通红,勉强应她一声,就不省人事了。
“咋啦咋啦?将军,你咋啦?!”
军医李眠关刚美滋滋地打算就寝,就被将军府老管家从被窝里一把薅了出来,拎着药箱火急火燎地冲进门,连束发的簪子都歪了。
“不是我。”
苏唳雪轻飘飘瞥他一眼,稳稳当当立在床头。
病床上,窝着个奄奄一息的小丫头。
李眠关摸了下南宫离的额头:“没大事儿,发烧了。”
而后,冲苏唳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一通抱怨:“我说将军啊,这大半夜冷不丁一嗓子,差点把我魂儿吓掉,下官还以为您出了什么大事儿呢!就为这小崽子,也值当我跑一趟?!”
李眠关是武清人,说话带点儿乡音,倒是显得口气没那么冲,反而听上去有点儿好玩儿,特别热闹。
行医半生,他总结出一个深刻的经验——有时候,大夫乐观的精神状态也能驱病魔。
然而,大部分患者并不了解这一点,尤其是家属——李嬷嬷在一旁看他这没大没小的样子,厉声斥:“混账!你是哪门子大夫?人长得白白净净,嘴巴这么毒!”
宫中女官,礼仪最大,老人家在选侯城还没见过这么不懂礼数的医官。
同样,李眠关也没见过这么摆谱的病患,倏地也沉了脸:“再嚷嚷,小心我一针扎哑了她!”
“你!”
“行了,”苏唳雪瞥他一眼,出声道,“这位是离公主,这位是奶娘李嬷嬷。”
“啊?!哎呦喂,下官有眼无珠,殿下恕罪,嬷嬷恕罪哈!”
能屈能伸的李大夫立马乖乖巧巧地放低了姿态。
“将军,今儿这出诊费您可得多给点儿——熬夜伤身呐!”
“看病吧你。”
苏唳雪有点儿受不了这废话篓子。
“哎呀我这不看着呢么!哪有您这么急吼吼的?!”嘴碎的大夫将药箱打开,又问,“烧多长时间了?”
苏唳雪摇摇头:“不清楚。”
“嘶——将军,不是我说,您这当丈夫的也太不合格了,好歹上点儿心呐!咱定北军谁要娶到这么个小娇妻,还不当个宝似的宠?!”李眠关翻翻眼皮,“要是早注意到,何至于大半夜把下官薅来?累傻小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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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看你的病!”
苏唳雪觉得胸口有点儿闷,被今晚这一出接一出闹腾得心烦意乱。
“好咯,半个时辰喂一次水,要是后半夜烧起来,再叫我。”
李眠关三下五除二诊治完毕,收拾好东西,抬腿便走。
“就这样?”
苏唳雪觑着他,有点儿不放心。
“啊,发热嘛,又不是啥大病。”李眠关耸耸肩,“不过……”
李嬷嬷急道:“不过什么?”
李眠关定定地看了苏唳雪一会儿,眯了眯眼睛:“不过……将军,您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才有大病呢。”
黑衣黑甲的人瞪他一眼,斥道。
“行吧行吧,您命硬,那就扛着呗。我不管了。”
像定北军统帅这个级别的封疆大吏,身体状况都是机密。月凝霜离开时,只把寻常事务跟他交待了一下,对将军只字未提。
考虑到二人间长达十年的“暧昧”关系,人家不说,他也不好问。
可是,这家伙明显有沉疴在身。
这种情况,居然还把贴身医官赶走了,还不找新的……真是典型不怕早死的人。
送走李眠关,奶娘嬷嬷对苏唳雪福了福:“将军,您去歇息吧,今夜老奴守着便是。”
“您一个人守一夜不成,我跟您轮换。”苏唳雪拎过一壶酒,垂眸,望着小姑娘烧得红扑扑的脸颊,道,“——反正我也睡不着。”
清晨,窗外静谧的月色衬着一下一下的梆子声狠狠敲击进心房。
“殿下!”
李嬷嬷猛地惊醒,心跳如雷动。
她居然睡过去了?她怎么能睡过去呢?!
一抬头,玄衣玄甲的人正静静靠坐在床头。看样子,竟是一夜都不曾合眼。
“不烧了。”
见她醒了,苏唳雪转过头,轻声道。
李嬷嬷心重重落到肚子里,长舒一口气,捶着趴酸了的腰,苦笑:“唉,我怎么睡过去了?老喽,不中用喽!将军恕罪!”
“不是您的问题。”床边人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抱歉,“我这屋子点了香,容易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