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病房,顾清姒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人又好似回到了两个月前的样子。
傅时晏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除了偶尔会离开一会儿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外,什么都亲力亲为的。
在所有人看来,两个人之间毫无变化。
中间傅老爷子也来过两次,其中有一次碰到了正好在房间给顾清姒做体检的钟旭。
从傅时晏那边得知他就是钟灵大师的徒弟。
简单和顾清姒聊了两句后就把人带走了。
聊了许久,不过出来时钟旭还是那副噙着淡淡笑意的模样。
老爷子眼中则充满了赞赏。
随着帝都开始入冬,顾清姒也慢慢可以脱离病床。
中午时分也可以趁着阳光在花园里漫步。
她身边,依旧只有傅时晏陪着。
走到温室,傅时晏扶着她坐在了吊床上。
他自己则是拉了个凳子坐在一旁。
熟悉的地方,总是会惹得人生出回忆。
尤其是再来一次,已是物是人非。
顾清姒一只手抚摸着吊床上缠绕的凌霄花藤,脑海闪过一个面色绝娇的女子。
眼中带着些怀念问道。
“阿晏,为什么庄园里会有这么多凌霄花?”
傅时晏眷恋的看着她的侧颜柔声回道,“凌霄花是傅家图腾上的一种,算是傅家家徽的一种标识。”
顾清姒眼底闪过诧异,随即恍然。
傅家好歹也是传承多年的世家,会有家徽倒也不让人惊讶。
“阿姒喜欢吗?”
顾清姒转头看他,微微一笑。
“我更喜欢它的花语。”
坚韧不屈,志高存远,还有那伟大值得敬佩的慈母之爱。
“阿晏。”顾清姒忽然叫到他的名字。
傅时晏忽然心中一颤,眼底闪过不安,还是故作镇定的看着她。
顾清姒扫视着这一片温室。
她空闲时间来的最多的就是这处温室了。
在这里喝茶,看书,采花,自己亲手种下喜爱的植物。
她现在坐着的吊床就是傅时晏后来专门让人给她做的。
旁边的石桌子,一般都是傅时晏坐在那。
他们身处同一片空间,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场景温馨的让人依恋。
她还未开口,就感觉鼻头一酸。
心口蔓延着密密麻麻的痛感。
想问的那些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鼻尖传来熟悉的松木香,她一转头就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头上响起傅时晏的声音。
“阿姒,还记得你做手术前我们在这里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吗?”
顾清姒怔了一瞬,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禁锢的更紧了些。
不等她拒绝的话开口,傅时晏接着道。
“我说,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决定了一件事情,那是我对你最大的秘密。”
“阿晏..别说。”顾清姒略带着恳求的话语闷声道。
傅时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只一瞬,又睁开来。
他放开怀里的人,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单膝跪下。
已经猜到他会说什么,顾清姒想要阻止他。
可那样,她就暴露了。
嘴唇抿了又抿,终究是没有开口。
傅时晏眼底划过一抹失望,嘶哑道。
“我骗了你,其实,你是我两个月前在路上救回来的人,并不是我的妻子,我告诉你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我编造出来的。
我们,只在三年前见过一次,仅此而已。”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