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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连同最后一丝光亮和声响，都被彻底隔绝。
林东还抓着徐婉清的手腕，两人瞬间被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吞没。
鼻腔里全是腐烂的、湿漉漉的气味，混着点难以形容的腥，沉甸甸地堵在喉咙口，连喘气都费劲。
“找得到路吗？”林东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这死寂里撞来撞去，带起空洞的回响。
徐婉清抬起胳膊，手腕上的北斗印记努力挤出一点点微光。
这点光太可怜了，也就勉强照亮脚下三尺地。
“前面。”她声音有点发颤，“印记指着那边，可是……”
话没说完，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冷，刺骨的冷，毫无预兆地从四面八方渗过来。
呼出的气，在印记那点微光下，变成了清晰可见的白雾。
“有东西过来了。”林东反手抽出九衍剑。
剑身星纹亮起，光芒比北斗印记亮堂不少，一下子把周围的环境推开了些。
通道两边的石壁露了出来。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扭曲的人脸，痛苦、怨毒、绝望……各种表情凝固在石头上。
更瘆人的是，剑光扫过，那些脸孔的轮廓竟然轻微地动了一下。
“别看脸！”林东急促地提醒，“这些是冥河道里困死的游魂，沾上视线就麻烦了！”
徐婉清立刻低下头，紧跟在林东身后，两人几乎是小跑着往前。
通道越来越窄，头顶的石壁也越来越低，最后只能佝偻着腰走。
脚下黏糊糊的，踩上去“滋啦滋啦”响，也不知道是积水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
“呜……呜……”
细细的哭声，冷不丁从前面飘过来，时远时近，像个迷路的孩子。
“别管！”林东一把拽住下意识想探头的徐婉清，“这是第一关，声音饵。听见什么都别应，也别回头看！”
那哭声却钻心似的，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哀求：“救救我……求求你们……带我出去……”
徐婉清的步子慢了。
林东感到她的胳膊在抖。
“婉清！”他手上猛地加力，“那是假的！死的！”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两侧石壁上，那些原本只是轮廓微动的脸孔，齐刷刷地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真的眼睛，是无数幽幽发光的窟窿，贪婪地锁定了他们两个活人。
紧接着，墙面蠕动起来，那些脸孔像是要从石头里挤出来。
“它们活了！”徐婉清失声喊道。
数不清的游魂挣脱了石壁的束缚，化作一道道半透明的影子，带着刺骨的寒意，疯了一样扑过来，伸出干枯的手指，抓向他们温热的身体。
“星辰护盾！”林东低吼，九衍剑横扫。
剑上三颗星辰骤然爆亮，撑开一个半圆的星光罩，硬生生将最前面的游魂撞了回去。
可游魂实在太多了，一层叠一层地扒在光罩上。
星光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林东能感觉到，构成护盾的能量正在被那些东西疯狂吞噬。
“顶不住，太多了！”林东额角见了汗，“婉清，用你的印记试试，看能不能加强它！”
徐婉清没说话，只是伸出那只带着印记的手臂，抵在光罩内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