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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青喉结滚动，忙不迭地抓起酒杯猛灌一口。宁悦忽然伸手按住他手腕：“慢些喝，这酒后劲大得很，就像春天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李长青只觉心中一惊，慌乱间，手指在宁悦掌心胡乱涂抹了一阵，竟在无意间画了个符印。宁悦眼眸一凝，却没有声张，只是轻笑道：“就像这般，要层层递进。”
“师弟，可否与我们说说你在问心崖的所历所感？”柳烟烟忽然贴得极近，吐息间满是清甜的桃花香。
“问心！”李长青连忙收回手指，轻轻摇晃着酒杯，眼中带着迷离，“问心第一关，我见到了父母，问心第二关，我见着幼时收养我的爷爷……”
“红尘执念最是难破，师弟是如何斩断这些执念的？”宁悦轻声发问。
“我给爷爷立了长生牌。”酒液溅出，在他衣襟染出桃花痕。
柳烟烟忽然贴近，在他耳边低语：“第二关轮回，可曾见到了你的道侣？”
李长青摇头：“紫纹伴生，天道不许我轮回。”
“第三关呢？”宁悦的呼吸拂过他耳畔。
桃夭醉的后劲如春潮涌动，李长青眼神愈发迷离，不觉间浮现出问心崖的迷雾。他恍惚间看见云海中，自己的倒影与苏婉重叠。
“我在云海见到……”话未说完，酒杯从他手中滑落，碎成几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赶忙扶住案角，苦笑道：“见到有人在对弈……”
宁悦突然贴近，吐息带着桃花香：“可是红颜劫？”
“是心魔！”李长青猛地摇头，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那脖颈下紫纹在酒气中愈发莹莹生辉，“他说人间烟火最蚀道心……”
“好个蚀道心！”柳烟烟抚掌大笑，发间步摇乱颤，“师弟这般纯阳之体，难怪……”话音未落便被宁悦伸手捂住了嘴。
宁悦将手帕轻轻按在李长青的额间，轻声细语地问道：“师弟在问心崖上，可有遇到什么.......特别的执念？”
“特别的执念嘛，无非是父母和爷爷。至于其他的，就只剩下苏师姐了。”李长青说着，眼神中透露出追忆与情愫。
“师弟，你就是经历得太少了，这世间红尘烟火可远不止苏婉一人哦。”宁悦轻声笑道。
柳烟烟也跟着掩嘴轻笑，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异样之色更浓，齐声道：“是啊，师弟，红尘广袤，你确实应该出去闯荡一番，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李长青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两位师姐实在是太热情了，而且自己也喝得有点多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再不走恐怕会招惹出麻烦来。宁悦与柳烟烟看着李长青的神情，对视一眼后，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要适可而止，免得适得其反。
“长青，师姐建议你去荆州仙城去看看，去看看荆州的繁华，正好可以看看人间的烟火，对你有很大的帮助。”宁悦轻声说道。
“是啊，长青，去荆州吧！荆州不会让你失望。”柳烟烟也附和道。
“咱们人族九大仙城之一的荆州仙城，可是咱们入世的第一站，有着许多值得一看的景致。”宁悦眼中满是期待。
“多……多谢两位师姐，长青定会前去看看。”李长青摇晃着站起身，拱手告辞。
“嘻嘻嘻……长青，你喝醉了。”柳烟烟轻掩着嘴，咯咯直笑。
“师……姐，长青要告辞了，再不走不行了，咱们下次再聊。”李长青摇摇晃晃地朝外走去。
柳烟烟忽然将一个香囊塞进他怀里：“荆州仙城的路引符，可千万别弄丢了。”
宁悦轻笑一声，眼中妩媚如春朝般流动：“师弟，你喝醉了，路上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