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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厂长，你怎么来了？”
牛向东看了胡光一眼：“听胡主任的意思，你来的地方，牛某就不能来了呗。”
嗯？
胡光眉头一皱。
牛向东虽然是个副厂长，但其主要是负责原材料和设备的采购，根本管不着胡光这个成品车间的车间主任。
为此，胡光平时不太屌牛向东。
牛向东也知道胡光跟一把厂长高辉过从甚密，所以跟胡光说话向来是客客气气。
可今天听了牛向东的口气明显不对。
这在胡光看来，牛向东毕竟是厂领导，当着外人说话口气强势一点，无非是要个面子而已。
“牛厂长，你说笑了。你是厂领导，哪地方去不得？”胡光讪笑了一下。
“我问你要给谁打电话？”牛向东追问了一句。
“给我几个朋友！”胡光也没有隐瞒，指着秦飞继续说道，“这小子太狂了，竟然当着我的面把我儿子打了！”
胡光的朋友是谁，牛向东当然知道。
都是些社会上有名的比较大的混混。
可以说比麻脸的朋友老五有名多了。
最有号的是“肉联厂”的郑宏，人称“宏哥”。
郑宏本来是社会上闲散人员，十八岁时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进去四年。
出来后，赶上当时的好政策——帮助“劳改人员”走向新岸。
于是，郑宏被安排进了肉联厂。
进入工厂后，他恶习难改又开始纠集一帮混混，为非作歹。
由于手上掌握了肉的资源，成为了郑宏结交人脉的手段。
一些管理部门因为得到了他的好处，对他的行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胡光因为机缘跟郑宏相识，前者手里有毛料，后者手中有猪肉，两个人便互通有无，沆瀣一气。
胡光能够在厂里横行霸道，甚至偷拿集体资财，与郑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一毛，谁要是敢对胡光不满，他就会把郑宏找来。
一顿砍刀棍棒，轻者几天下不了地，重者后半生都在病床上度过。
刚才在自己办公室时，牛向东把这个情况也跟秦飞讲了。
见秦飞根本不害怕，尤其是还给省公安厅刑警总队的总队长打了电话，牛向东就知道胡光的末日到了。
“胡主任，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你儿子被打，一定是他的原因。”牛向东毫不客气，“说实在的，他作为一毛的委培生多少人不服气。有这个机会，应该好好珍惜才是，万不该招惹是非。”
第一毛纺厂为了给工厂培养人才，争取到了一名委培生的名额。
委培生毕业后，直接进入“一毛”上班。
这样的机会，令太多人眼红。
但胡光一手拿刀，一手拿钱，愣是把这个名额弄到了手里。
而所谓的入学考试，在金钱的驱使下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不然的话，胡晓东怎么可能走进大学课堂？
“牛向东，我说这小子敢来一毛跟我叫板呢？原来是你罩着他！”胡光当时就急了，“不过，在我眼里你他妈连个狗几把都算不上！”
胡光戏谑的神情，轻蔑的语气，让牛向东老脸一红。
毕竟在场的除了秦飞几个学生外，还有医务室的人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