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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药有用，再涂两天，手上的纱布就不用再缠了。”
顾南栀垂眸看向那双骇人的双手，也被惊到了，没想到自己就是打了个架，这双手就变成了这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也太脆皮了吧……”
宋时桉专心又仔细地给顾南栀的手小心地消毒，闻言，没好气道:“你当你是大力水手吗？自己身体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
顾南栀乖乖应声道:“……看起来是心里没点数。”
宋时桉:“……”
一时不知道该说顾南栀是听话还是不听话。
你要说她不听话，偏偏她认错态度还挺诚恳。
你要说她听话，这说出口的话又不像听话的样子。
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的宋时桉没好气道:“在我换好药之前，不许开口说话！”
顾南栀轻应了声“哦”。
应完声又觉得不太对，茫然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开口说话啊？”
宋时桉抬头看了眼睁着澄澈明亮的大眼睛，认真看着自己等答案的顾南栀，心头微微一跳，被那双熠熠生辉的明亮眼眸所吸引。
见宋时桉看着自己不说话，顾南栀歪了歪脑袋，“嗯？为什么呀？”
宋时桉回过神，低头轻咳了两声，心虚地掩饰自己刚才的走神，一本正经道:“我怕你再开口说句话把我气到，手一抖把药撒了。”
顾南栀闻言，立马开口道:“那不能撒，药多贵啊！我不说了不说了！”
顾南栀说到做到，刚说完话，就保持安静，不再开口了。
宋时桉小心地涂抹着药膏，看着破皮又渗血的骨节处，眉心皱得厉害，心更是暗暗揪成了一团，手上的动作不自觉放得更轻。
从顾南栀进医院到现在，他从未听顾南栀喊过疼，手都伤成这样了，她也一直笑嘻嘻的，好像手上的伤一点都不疼。
要不是他涂药的时候，顾南栀总是会下意识地把手往回抽又硬生生克制住，他差点以为她感觉不到疼了。
宋时桉听着顾南栀一言不发，轻叹了口气，哑声道:“疼的话可以说出来的，说出来……”
话没说完，就听到顾南栀带着笑意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说出来就不疼了？”
顾南栀看向书桌上的绘画本，目光转而落在窗户上，盯着窗户，顾南栀声音极轻，“这句话是骗人的，说出来明明更疼。”
听到这话，宋时桉下意识抬头，就看到顾南栀泛红的双眼，眼角泪花闪烁。
注意到宋时桉的动静，顾南栀偏过头，努力眨了眨眼，想把眼角的泪花逼回去，顾南栀哽着声音道:“我没哭，就是眼睛进小虫子了。”
宋时桉低头继续涂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附和道:“嗯，应该是外面的小莹虫飞进来了，完了我让孟叔点个香。”
顾南栀轻应了声，没再说话，宋时桉也没再说别的，动作轻柔又快速地涂好药，缠好纱布，便起身道过晚安离开了。
离开之前，坐回轮椅的宋时桉回头看了眼坐在床边，背影显得孤单又难过的顾南栀，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