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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继续前进吧。
收回目光，他抬起头，再次看向纯白色的前方。
——不对。
方向是哪边？
他回望着四周，然后看到了无数的“前方”。
他失去方向了。
看来他需要一个向导。
「你知道哪里是“前方”吗？」
他询问道。
“……”
她好像没听到。
「你知道哪里是“前方”吗？」
他又问了一遍。
“……”
连续两次相同的问话起到了和戳她的脸同样的效果。
她现在真的全身都缩到那巨大而臃肿的蝠翼之下了。
很有意思，但是他现在不想看这个。
抓着她的翅膀，他将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你知道哪里是“前方”吗？」
“……”
“您，能，欺，负，我，吗？”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喉咙干燥的要命，听上去就像是多年上油的木门一样，有种细而尖的不协调杂音。
而且她说出的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你知道哪里是“前方”吗？」
他又问。
“求，求，您，欺，负，我，好，吗？”
她好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
「欺负？」
“对。”
好吧，似乎能够正常对话。
「我该怎么“欺负”你？」
“怎，么，样，都，可，以。”
“……”
“杀，了，我。”
「可你刚才说的是“欺负”。」
他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他做什么。
“求，求，您。”
“求，求，您。”
“求，求，您。”
她好像坏掉了。
那看来向导的任务只能另寻其人了。
没有再说任何话，他准备离开这里。
“求，求，您。”
实际上不存在的腿突然被抱住了。
他想要把腿扯出来，却发现她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
「请松开我的腿。」
她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话。
又一次用力，他成功了，用力将腿抽出的同时，因为力气过大，也将她踢飞了出去。
很远很远。
这个时候的话，应该是需要去道歉？
「你没事吧。」
他走了几步过去问道。
他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
“有人欺负烨芙了……”
“还有人陪着烨芙……”
“烨芙……才不是一个人。”
“烨芙，是有人欺负的坏孩子。”
“嘿嘿。”
他看见她干燥而空洞的眼神里，闪起了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