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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睿自问从未跟华禹升起过矛盾，两人也只是认识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们也没什么利益纠纷，他们都有保研名额，心仪的硕士生导师也不一样，完全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江时睿无比清楚自己的毕业设计是怎么来的，只能是华禹升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了他的论文内容，提前上交了。
“江时睿同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是你抄袭了华禹升同学的论文吗？”辅导员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江时睿。
老师们的表情也很为难，平心而论，两个都是他们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优秀学生，他们不相信其中任何一个人会抄袭毕业设计。
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一个抄袭，甚至两个都是抄来的。
“我可以提交证据！证明我没有抄袭！”华禹升取下书包，从书包里拿出一叠草稿纸，从里面取出几张，递给最近的老师，也就是他的导师。
草稿纸上是一些零碎的论文思路，还有改版了十几次的论文框架，以及一些待解决的问题和未完善的缺点。
老师们传阅过之后，江时睿也看到了。最离奇的是，那些草稿都是他曾经思考过的问题，有些他记下来了，有些没有。但华禹升的落款日期，比他的要早。
华禹升还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word文档的编辑记录，电子记录和他草稿上的时间记录是一致的。
证据太充分了。
江时睿看着这些记录，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彻夜思考的问题会成为华禹升记录里的一笔。
老师们都以为这件事情要定性为江时睿抄袭了，但江时睿看着华禹升论文里的数据，突然笑了。
“华禹升同学，可以给我解答一个疑惑吗？”江时睿把自己的那份论文翻到了同样的地方，在通篇的鲜红里，有一个黑色的表格极其显眼。
那处表格是这两篇98％重合率的论文里，两处不同之一。
华禹升看着那个表格，心里莫名有点不安，他明明是全部都抄过来了的，为什么会有数据不一样。
老师们也看到了那处不一样的地方。
那是一处公司经营模式的举例，列举了一些各个部门的资源分配比例之类的东西，不一样的在于江时睿用的是约数，而华禹升用的是确数。
“华禹升同学，这组数据是我在自家公司调用的数据，属于公司机密。为了防止泄露，我将所有相关数据都用了约数或者X来替代，为什么你的全是准确数据，还跟我家公司调出来的数据，分毫不差？”
江时睿的论文设计方向是优化公司经营模式，首先就是以江家旗下的一家民生用品企业为例。
一般人是拿不到公司内部经营数据的，即便是在公司实习过都不可能，甚至公司普通职员也不可能知道。
江时睿是通过自己的股东权限拿到的数据，但全都做了模糊处理，也没有披露公司名称。
但华禹升的论文里，全部是具体数据，跟江时睿在公司拿到的数据报告一模一样。
华禹升没看过江时睿的论文，听江时睿这么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系统！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是直接读取江时睿脑电波对他的论文进行窃取的，他当时脑海里的数据就是我给你的那样。]
[你为什么不直接抄他的论文！现在这样，我怎么解释？]
[直接抄论文怎么可能把这些老师糊弄过去？没有论文思路，老师问起来你论文怎么写的现编吗？]
华禹升不说话了。
[你别沉默啊！找个理由搪塞一下！不然江时睿抄袭就变成你抄袭了！]系统气得CPU都有些滚烫了。
没见过这么蠢的！
华禹升没说话，他虽然证明不了这串数据他是怎么得来的，可江时睿也证明不了他的论文不是抄的。
华禹升的论文比江时睿先提交，甚至有详细的思考过程。
老师们都感受到了这件事情的棘手。
这两篇一样的论文肯定不能录入系统的，让他们重新写一份也来不及，没有毕业设计就参与不了毕业答辩，甚至毕业都会被影响，保研名额估计也会被取消。
华禹升的数据来路不明，江时睿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抄袭，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双方的毕业设计都被撤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