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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大西洋中脊。
海面浓雾，雷达显示周围五十海里没有任何船只。
潜艇浮出水面，前方是一座仿佛从海底长出的钢铁城市——“深渊号”科研站。
它由废弃钻井平台改造，八条钢腿插在海底火山口，利用地热发电。
平台顶层停着一架无标识的黑鹰直升机，机身刷着奇怪的符号：Ω-9。
雷豹脸色铁青：“那不是佣兵，是‘欧米伽基金会’——专门替各国政府干脏活的影子组织。你小叔居然能把他们请来。”
何美颜却笑了：“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她换上科研站的工作服，胸口别着伪造的ID卡——“林妍，深海生态研究员”。
王强则被打扮成“设备维修工”，推着一辆装满工具的推车。
刚踏入主舱，广播响起：“欢迎来到深渊号，请所有人员前往B区实验室，今日议题：Q-17专利归属听证会。”
王强低声问：“什么是Q-17？”
何美颜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妈的专利，不是新能源，是‘记忆移植’——能把一个人的完整意识，下载到另一具大脑。”
她看向王强，目光复杂：“你母亲，是第一个实验体。她把自己的记忆，藏在了你的潜意识里。”
B区实验室，单向玻璃后坐着一排人：
小叔、欧米伽基金会的银发代表、甚至还有——本该“失踪”的何老爷子。
何美颜僵在原地。
老人坐在轮椅上，枯瘦如柴，眼神却锐利如昔：“美颜，过来。”
她下意识往前走，却被王强拽住：“别过去，他的瞳孔不对——是义眼。”
老人笑了：“到底是实验体的儿子，观察力不错。”
小叔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签字吧，把Q-17的完整代码交出来，我保你们平安离开。”
何美颜看向玻璃后的“爷爷”，轻声问：“您到底死没死？”
老人叹息：“肉体死了，记忆在这里。你小叔把我‘下载’到了深渊号的主机，想逼我交出密钥。”
他抬手，实验室灯光骤暗，墙面浮现出全息投影——那是1978年的“鲲鹏”号甲板，年轻的何老爷子正把一枚芯片塞进婴儿襁褓。
“芯片里是Q-17的原始代码，婴儿是你父亲。
而你，美颜，是零号实验体——你的大脑，天生适配记忆移植。”
小叔的声音扭曲：“我只要你的大脑，其他都可以烧掉！”
警报声刺破黑暗。
何美颜的腕表弹出红光：“深渊号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十分钟。”
她看向王强，突然笑了：“原来爷爷最后的保险，是我。”
她按下芯片，整个科研站的主机开始过载，海底火山口喷出赤红岩浆。
欧米伽代表尖叫：“你疯了！这里是公海，爆炸会引发海啸！”
何美颜拽着王强冲向逃生舱：“鲲鹏号就在下面，钥匙在我手里。”
小叔扑过来，却被“爷爷”的全息影像拦住——老人最后的声音在广播里回荡：“美颜，别忘了，鲸落之后，是新生。”
逃生舱坠入深海，身后是冲天火光。
而在无尽的黑暗中，一艘漆黑的破冰货轮亮起了灯，舷灯组成两个汉字：
“鲲鹏”。
一个月后，菲律宾外海。
一艘破旧渔船在晨雾里航行，船头站着个戴草帽的女人，她手里拿着卫星电话：
“喂，雷叔？告诉王强，Q-17的第二阶段测试准备好了——这次，我们用自己的大脑。”
她挂断电话，转身走进船舱。
舱壁上，挂着一张新照片：
何美颜和王强站在“鲲鹏”号甲板，背后是朝阳，鲸鱼跃出水面，喷出的水雾里映出一道彩虹。
照片下方，用钢笔写了一行字：“鲸落之后，万物生。”
三个月后，山城，王氏建材集团总部。
十月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把大堂照得锃亮。前台背景墙上的鎏金“王”字，被人连夜换成了全新的“WANG HOLDING”标识。
王强站在二十八楼总裁办公室，俯瞰楼下。三辆黑色依维柯警灯闪烁，车门拉开，一队经侦干警押着戴黑头套的男人走出。那人西装革履，脚上的意大利皮鞋却掉了一只——正是三个月前还不可一世的王德峰。
“犯罪嫌疑人王德峰，涉嫌职务侵占、伪造印章、串通投标、雇凶杀人未遂等多项罪名，现已批准逮捕！”
大厦门口的扩音器里，警方通告回荡。
员工通道处，数百名王氏老员工自发鼓掌，有人拉出横幅——“欢迎王总回家，正义永不缺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