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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利贝尔的残魂在星墓游荡,雷爪上还沾着我七年前留下的斧痕。“寄生虫!”祂的咆哮震落星辰碎屑,“你不过是格纳尔复活的产钳!”
我扯断连接祂脊椎的星霜锁链,任祂的残躯坠向弗雷尔卓德:“闭嘴吧老东西…等我撕开这坨巨腐肉,下一个就烧你的熊窝!”
祂坠入云层前投来的眼神,竟带着卑劣的怜悯。
格纳尔的意识比冥界更冰冷。当我的战斧劈入祂眼球时,脓血中浮现出所有挑战者的记忆——原来父亲也曾站在这里,他的斧头还插在格纳尔的喉管上,锈迹里凝着洛克法部族的冰霜符文。
“难怪巫婆说我会死于暗算…”我抠出父亲的头骨,上面布满格纳尔血管的穿刺孔,“老东西,你挑男人的眼光真烂!”
星墓在崩塌,我的皮肤开始结晶化。瑟庄妮的冰晶船帆突然活过来,化作丽桑卓的寒冰触手缠住我的腰——这贱人想让我当人肉神楔!
奥恩的锻锤从火山深处飞来,锤柄刻着父亲遗留的卢恩密语:“真正的弑神者,须先杀死自己的天命。”
我捏碎胸口的冰晶心脏,银蓝血液喷溅成弗雷尔卓德的星图。格纳尔在剧痛中苏醒,整片大陆的冰原开始龟裂——原来我才是祂最后一块脊椎骨。
“吃够了吗,老寄生虫?”我将锻锤塞入胸腔的缺口,“现在…尝尝被产钳夹碎的滋味!”
瑟庄妮说弗雷尔卓德下了整整四十九天黑雪,每片雪花都刻着我的战纹。丽桑卓的冰霜巨像坍塌成新海峡,沃利贝尔的信徒在雷暴中集体失语。
昨夜有个巫婆献上染血的冻骨,说这是预言的重启。我一斧劈碎冰骨,里面的星尘却自动聚成父亲的脸——
“死亡不是战利品,儿子…而是你留给诸神的诅咒。”
我把骨灰撒向北方,那里的星空裂开了道微笑的豁口。
“永生是诸神最恶毒的刑罚——”
我站在嚎哭深渊的断裂处,银蓝血液渗入冰层。地脉的震颤沿着脊椎爬行,每个毛孔都在吞吐弗雷尔卓德的痛楚——东南冰原在融化,西北山脉诞生了会呼吸的冰川,而格纳尔的腐肉仍在星墓深处抽搐。
瑟庄妮的斥候带回噩耗时,我正把沃利贝尔的断爪钉在冰崖上。北方部落的婴儿长出冰晶獠牙,霜齿狼群开始用符文语嚎叫,连奥恩的火山都喷出裹挟星屑的冻雨。
“你的血污染了地脉。”丽桑卓的传影从冰镜中渗出寒气,“弗雷尔卓德正在…变异。”
我碾碎冰镜,碎渣却自动拼成大陆的疮口图——以我为中心,银蓝脉络正在吞噬原生冰裔的魔法回路。
为验证猜想,我放任凛冬之爪的叛徒将匕首刺入心脏。当银蓝血液喷溅到雪地时,方圆十里的冰原突然活过来,吞没了那个蠢货。冰层下翻涌的不是水流,而是格纳尔残留的神经网——它们吮吸着我的神性,将叛徒的血肉转化成蠕动的星霜傀儡。
“你成了活体污染源。”瑟庄妮用铁链将我锁在奥恩锻炉旁,熔岩竟在我的呼吸中冻结,“要么控制这力量,要么让我砍下你的头浇灭地脉暴走。”
锻神突然睁开熔岩之眼:“晚了…他的头颅已是地脉核心。”
我潜入星墓废墟那夜,格纳尔的残躯正在重生。那些曾被祂吞噬的半神从腐肉中爬出,祂们的神格被扭曲成怪物——沃利贝尔的熊皮上长满监视者的眼球,丽桑卓的冰晶裙摆里钻出虚空触须。最恶心的是父亲,他的头骨镶嵌在格纳尔的胸甲上,正用我的声音嘶吼:“来啊!再杀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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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劈碎父亲的头骨,里面迸出的却不是脑浆,而是弗雷尔卓德所有冰屋燃烧的幻象。格纳尔的嗤笑在星墓回荡:“杀我即是灭世…现在,谁才是寄生虫?”
奥恩的锻锤第两千次砸向我胸口时,地脉终于崩塌。银蓝血液逆流成河,将整片大陆托举到空中。我从冰核中看见可怖的真相——每个弗雷尔卓德子民的灵魂都拴在我的血管上,我的每一次心跳都在改写他们的命运。
“解药在此。”丽桑卓突然现身,她手中的臻冰匕首流淌着监视者的黑血,“刺入冰核,你与大陆同死…或者继续当诸神的电池。”
我折断匕首,将黑血注入地脉。整个弗雷尔卓德在剧痛中尖叫,而我在癫狂中大笑:“听着,蝼蚁们!从现在起…老子就是你们的天灾!”
昨夜我剖开一头变异霜齿狼的腹部,在它的胃囊里发现块染血的冻骨。骨面上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预言——
奥拉夫·格伦瓦尔德将屹立于时间尽头,脚下堆满诸神的王座,而他永恒的敌人…是镜中永不倒下的自己。
我把冻骨碾成粉末撒向风暴,粉末却凝成三十六面冰镜环绕身侧。每面镜子都映出我的一种终局:自戕的懦夫、暴虐的神王、消散的星尘……
“选啊!”镜中的千万个我同时咆哮。
我挥斧击碎所有冰镜,在漫天碎屑中盘膝而坐。
“死亡是诸神最后的遮羞布——”
我盘坐在冰核深处,银蓝血管扎入地脉如树根。瑟庄妮的冰矛插在三百里外的山脊上,那是她最后一次冲锋的墓碑。现在整个弗雷尔卓德都在我皮肤下呼吸,连沃利贝尔的残雷都成了我指尖的火花。
丽桑卓的冰裔送来第七批祭品——三百个瞳孔泛着星霜的变异婴儿。他们在我脚边哭嚎,声波震碎了奥恩火山口的冰盖。
“地脉在排斥非变异体。”冰裔祭司的喉管被晶化,说话像冰碴摩擦,“要么净化,要么灭绝。”
我用祭品的血在冰壁上涂鸦,每一笔都引发大陆痉挛:“回去告诉那瞎子…老子不缺刽子手,只缺值得碾碎的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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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裂缝在极光中扩张时,我嗅到了监视者的腐臭。它们的触须刚探入大气,就被银蓝地脉缠成绞索。最肥的那条挣扎着吐出人言:“格纳尔…万年前…我们也是这样…驯服星神的……”
我捏爆它的眼球,黑血溅上冰核的瞬间,地脉突然暴走——整片冰原直立成尖塔,将三艘虚空母舰插成肉串。塔顶的冰晶里,映出我浑身爬满血管的丑态。
原来我和这些寄生虫…都在重复格纳尔的轮回。
昨夜我挖出自己的左眼,这颗银蓝晶体里封存着弗雷尔卓德的所有星霜傀儡。当它坠入嚎哭深渊时,冰层下传来格纳尔的咆哮——我的细胞在祂体内增殖,像当年祂寄生我一样啃食神骸。
“看啊老东西!”我一斧劈开深渊,冰雾中浮现出格纳尔千疮百孔的尸骸,“你的王座…在吸食我的残渣!”
祂的肋骨突然暴长,将我钉在冰核表面。银蓝血液逆流进祂的胸腔,滋养出朵妖异的冰玫瑰——花瓣上浮现出所有死于我手的亡魂。
奥恩的锻锤在黎明时分解,碎片化作流星雨砸向德玛西亚。我接住最大那块残片,上面烙着父亲最后的遗言:“真正的自由…是允许自己失败。”
我把残片塞进心脏缺口,地脉的剧痛让整个大陆抽搐。冰核深处传来新生儿的啼哭——那是我用银蓝血液克隆的纯净体,血管里没有格纳尔的诅咒。
“活下去…”我把战斧插进冰核祭坛,“然后在我腐烂成新神时…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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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庄妮的幽灵在冰风暴中冷笑,她的链枷已与监视者触须共生。丽桑卓的冰霜巨像群正跨越熔岩海,沃利贝尔的残魂在雷云中重组神格。而我的银蓝血液…正在冻结。
我望向冰核中的克隆体,他湛蓝的瞳孔里没有癫狂,只有暴雪般的寂静。
多好啊…这小子永远不必懂什么是“荣耀之死”。
他只需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