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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男人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略微转过了身去，继续眺望远方的风景。
也是在这时，苏才注意到，之所以方才凯文的姿态有些奇怪，正是他此时的动作。
而当他也顺着视线远望时，也开始逐渐发觉，这里……竟是那么的令人熟悉。
“长空市？”
苏喃喃道。
凯文嗯了一声。
“也对，你原本就是此处幻景的主人。”
苏点头，但他也没想到，凯文最想看见的情景，竟然会是……如他此前察觉的那样，这座城市显然曾经遭到过崩坏的肆虐。
即使是无拘无束的幻想，那曾经改变了他们一生的灾难，却没有被人为的抹除。
“这里的景象一直在发生变化，但都是我的过去。”
凯文摇头说。
苏沉默了。
的确，凯文……任何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被囿于过去，受其所制的男人。
“我能做的只有等待，所以不介意借此消磨时间。”
凯文说。
“感觉如何？”
苏问。
“我设想了一些可能性——但因为绝无可能，倒是并无意义。”
凯文回答。
“可能性吗？”
苏沉吟。
是啊，倘若世上并无崩坏，如今的他们，所能回首的过去，又会如何呢？
听到苏的话，凯文转过身来。
如果他仍然习惯作出表情，那么此时他看起来一定非常奇怪。
这个问题他们不是早已谈论过了吗——以另一种方式。
“另一种方式？”
苏感到疑惑。
一幕异常久远的回忆，蓦然在他心中浮现。
他没想到凯文竟然还记得。
“一个人的命运，就是他的性格。”
那时候的他们还在谈理想的年纪。
那个时候，凯文向苏说要成为一个英雄的时候，苏唯有沉默。
当凯文说所有的英雄都是意外，而不可能是一种出于主动的行为时，他就知道那不是凯文能说出的话。
然后苏突然问了句话：“梅还向你说过什么？”
凯文果然露馅了。
因为那根本不像是凯文的思考。
苏看得出来，凯文已经快要成为梅的影子了。
但凯文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梅是个天才，既然总要有人来带领大家。
如果那个人是梅，至少在跟随她前进的时候，比他自己摸索安心多了。
苏当时没说出来的是一旦选择了跟随，那就不可能再与她同行了。
到了那个时候，凯文该会有多么痛苦。
“凯文，你是怎么回答的？”
苏问。
“我为了看梅脸红的样子。”
凯文回答。
“想要成为你一个人的英雄。”
“而后接着说梅的回答。”
“只要你能成为一个人的英雄，也就能成为所有人的英雄。”
凯文当时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向苏问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一个人的命运，就是他的性格。
因此，一个人的命运，或许终究只有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