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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时间九点钟,距离时骨出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闻寒洲刚开始并没有联系时骨,只是在他走后进入书房,整理了一些校方发来的文件和批阅学生的期末考试卷,他工作起来向来很专注,从不会一心二用,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平日里安静的公寓楼下今夜格外热闹,又因为时骨晚上出门尚未归家,让他多少有些心猿意马。
不是说好要做自己的圣诞老人,给他送圣诞节礼物,却又在这时候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和同学或者朋友出去一起庆祝圣诞,留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处理工作。
这样想着,闻寒洲抬起头,看了一眼书房里的挂钟,他仔细地算了一下时骨出门的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时骨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边迟迟没人接听,闻寒洲以为时骨在外面玩嗨了,刚想要挂断,就听到听筒里传来了冰冷的机械女音,毫无感情地播报着对方电话已经关机的消息,并且重复了两遍。
闻寒洲的脸色微变,他挂断电话,再次拨打过去,却再次听到了电话已经关机的播报声。
这次挂断以后,闻寒洲没有再打过去,而是给时骨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Lucien Wen:【在哪里,快点回家。】
Lucien Wen:【看到消息记得回,别让我担心。】
发完这两条消息以后,闻寒洲放下手机,继续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可是这次他却怎样都不能专心致志,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时骨的身影,让他有点烦躁,却依然保持着十足的耐心,连续批阅了几份学生的考试试卷,并且给他们打了相应的评分。
期间他的视线时不时落在桌边摆放着的手机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直到时针再次在钟表内转动了两圈,夜晚时间十一点整,闻寒洲终于忍无可忍,拿起手机,再次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电话那边依然是冰冷的女音,一遍遍用机械质的声音重复着电话已关机,闻寒洲坐在真皮座椅里,听着那道女音,英俊的眉毛微微拧起,突然有种莫名的,想要把手机砸到墙上的冲动。
他就应该把时骨锁在家里,在他的脚腕上铐一条铁链,让他哪也不许去,除了自己以外,谁也别想见他,他不应该给时骨任何自由,也不应该一味地放纵他,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下场。
可他的教养和品格不允许他做出摔手机这样的事,于是他把内心那点恶劣叫嚣的暴躁因子给压了下去,他走出书房,去衣帽间里换下家居服,想要出去寻找时骨。
只是巴黎这么大,哪怕他再了解时骨,也不会知道今夜他到底去了哪儿,更何况因为凌晨时分时骨抱着他让他不许过问自己今天的行程,所以闻寒洲就真的没问,导致现在连他去了哪儿都不知道。
不该这么由着他的性子来的。闻寒洲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俊美无比,却格外阴沉的脸,他想,这大概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觉得自己的犯了错的时候。
这样想着,闻寒洲再度走进书房,他打开笔电,从里面调出一份资料,是一份表格,里面填的满是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
这其实是刚开学的时候每一位同学都必须要填的东西,要把自己的姓名,学号和电话号码全部上报给教授,刚开始闻寒洲从DR.L手中得到这份表格时,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处,毕竟他与学生们的沟通接触仅在上课,或者在专业群中发布消息,根本不会随便私联某个同学,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有一天居然真的会用上这份表格,而且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那个曾经对他穷追不舍,死缠烂打的学生时骨。
他飞速地捋了一遍学生的名字,终于在众多的人名中找到了那个自己想要的,于是他在手机上输入一串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摁下了拨打键。
对面的人很快便接通了,一个有些腼腆的年轻女声从电话里传出,声音里还带着些试探:“喂?请问您是?”
女孩说的是法语,但闻寒洲开口时却用了中文:“刘桐桐,是我,闻寒洲。”
电话那边的刘桐桐沉默了。
闻寒洲并不知道刘桐桐此刻从床上弹射起来,手足无措地捣腾着手机,仿佛这手机是什么烫手山芋,他开门见山道:“很抱歉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打扰你的休息,但是时骨他不见了,你是他的朋友,所以我想问问,他有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刘桐桐先是一愣,接着回答道:“没,没有的,他没和我们在一起,和他玩的好的另外两个同学已经回国了,所以……”
听了她的话,闻寒洲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一个度。
他捏着手机的手背上暴出条条青筋,力道之大,仿佛要把手机给硬生生地捏碎,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端倪,而是继续礼貌道:“好,那他在圣诞节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比如圣诞节当天的行程,或者是外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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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吧……”刘桐桐想了想,“不过他确实和我提过,说圣诞节当天他要给您准备一份礼物,我那时候没问他是什么,不过应该是首饰之类的?因为我听到他和首饰店的人打过电话,说要圣诞节那天去取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首饰店。闻寒洲记下这个关键词,“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刘桐桐连忙在电话那边道了几句不用谢,还没等她再度开口,闻寒洲就干脆道:“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好好休息,多谢你的帮忙。”
电话被闻寒洲挂断,刘桐桐看着手机上将近一分多钟的通话记录,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现在的情况。
但可以肯定的是,闻寒洲现在一定很急,不然他也不可能会把电话打到自己这里。
闻寒洲的确有点急,他在挂断了刘桐桐的电话以后,又给时骨拨了一通电话,只是和前几次相同,时骨的手机依然处于关机状态,给他发的消息也没回,他出去了五个小时,整个人都处于失联状态,不说担心是不可能的。
手机里突然多了一条消息,闻寒洲打开软件界面,发现那是一个陌生号码,而里面什么内容也没有,只有一段约莫三十秒左右的视频。
闻寒洲在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心中警铃大作,他犹豫一下,还是选择点了进去,镜头在拍摄着地面摇晃了几秒后抬起来,聚焦在了屋子里被捆绑着双手双脚的人身上,而这人并不是别人,就是他担心了一个晚上的时骨。
“Nique ta mère.”闻寒洲几乎是咬着牙,低低地骂了出来。
视频中的时骨被牢牢地捆着,他的额头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伤口,新鲜的血液从他的额前蜿蜒流淌,鼻子处也有已经干涸的血迹,在他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法国男人,动作粗暴地抓起时骨的头发,疼的他抽了一口冷气。
“看着镜头,把你要说的话给说出来。”
一句中文从镜头外蹦了出来,时骨被人扯着头发,哪怕这个时候,整个人狼狈不堪,可哪怕这样,他也只是轻轻地扬起嘴角,他的声音沙哑无比:“你弄死我吧,就算我今天死在这儿,你也别想从闻寒洲那儿得到任何东西。”
闻寒洲的心脏突然猛地抽痛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甚至没了把视频继续看完的勇气。
“你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倔。”男人的声音再次从镜头外传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方法比较硬。”
话音刚落,画面里的法国男人暴力地扯着时骨的头发,伸出长腿,发狠地踹了过去!
时骨连人带椅子一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的额头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头发糊的满脸都是,透过他蓝黑色相间的发丝,闻寒洲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已,额头处正源源不断地向外渗着血丝,他狼狈地被捆在椅子上,身体因为疼痛而不停地颤抖着。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闻寒洲怔愣在原地,右手握着手机,左手垂在身体一侧,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他手心的肉里,手背上是条条青筋,因为力道太大,他的掌心已经见了血,留下了几道深刻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