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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灰色的粗麻衣衫洗得有些褪色，挽起的衣袖下的皮肤粗糙，枯槁的双手骨节粗大，沧桑的面庞带着点点笑意，
她慈祥的笑容如沐春风，说道：“丫头，嬷嬷会照顾你的。”
阿蘅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跟着他们来到工作的地方，
一股刺鼻的骚臭味让阿蘅反胃，堆积如山恭桶出现在她面前，苍蝇嗡嗡地乱飞，在她看见蠕动的蛆虫之后彻底忍不住吐了出来。
“呕呕呕——”
阿蘅蹲在地上呕吐不止，刘嬷嬷拍着她的后背，递给她一块帕子说道：“受不了就捂着鼻子。”
她看了一眼那块白色的粗布帕子，犹豫着要不要接，
刘嬷嬷似看出她的顾虑，说道：“洗得很干净，”
阿蘅才接过捂着鼻子，用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是一想到吃进去都是腥臭的空气，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那两个老太监却习以为常，嘴里呢喃道：“只要我老人家不嫌弃脏，谁还不要吃喝拉撒睡。”
他们先在一排恭桶里倒水，再放些毛蚶壳，完成了这些工作便坐在小板凳上用竹筅帚刷恭桶，动作娴熟，速度极快。
刘嬷嬷铺了两张小板凳，说道：“你坐着休息一会儿。”
阿蘅说道：“您教教我怎么做，我也帮着一起干。”
刘嬷嬷笑道：“你这双白嫩嫩的小手哪里能干这些污秽的活儿，以后你负责打水就可以，我们来刷恭桶。”
阿蘅看了看另外两个老谙达，他们也嘿嘿地笑道：“是了，听刘嬷嬷的。”
阿蘅吐得有些眩晕，只能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刘嬷嬷一边干活，一边唠嗑：“丫头犯了什么错被罚过来的？”
阿蘅讪笑道：“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帮人算有罪吗？”
刘嬷嬷手一滞，说道：“这宫里头最要不得就是不求回报的善意，能保全自己已是不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司马亦蘅，叫我阿蘅就可以，”
刘嬷嬷笑道：“好名字，阿蘅去打点水过来。”
阿蘅瞅了一眼旁边见底的水缸，拎着木桶向水井的方向走去，
一桶，两桶，三桶........
阿蘅不知拎了多少桶水，回到厢房手已经麻痹失去知觉，饭桌上的菜盆空荡荡地躺在上面，她的肚子咕咕作响，抬头望了一眼大通铺，几个面色蜡花的宫女正坐在上面聊天嗑瓜子，正用余光扫视着阿蘅的表情。
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阿蘅一个新来的，最好不要与她们发生冲突，
睡觉
睡着了就不会饿，
阿蘅准备上床睡觉，因她的位置在最里头，从她们身边经过时，
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宫女捏着鼻子道：“什么味，好臭——，把她的东西丢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