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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泉月以手拄地,唇角溢出一缕猩红。
就在这生死一瞬的间隙,他强撑着想要再次施法,却发现体内的灵力已如溃堤之水——是毒!
指尖刚凝聚出的水纹还未成型便骤然破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风雪中。
"咳...!"她猛地呕出一口鲜血,视野开始模糊。
而失去主将的熊族战士阵法出现刹那凝滞,这个致命的破绽被九幻狸与寺夕精准捕捉。
“结束了呢~”九幻狸的轻笑随风飘来。
无数极界魔物从阴影中涌出,妖异的魔花在雪地上绽放,嗜血荆棘如活物般缠绕而上。
熊族战士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军阵转瞬间土崩瓦解。
十泉月的手指深深陷入雪中,指甲断裂渗出鲜血。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熊族战士被魔花吞噬、敌人屠戮,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
洛询踉跄后退,直到被九幻狸和寺夕挡在身后,才猛然咳出一大口鲜血。
他双手死死捂住胸口兽印的位置,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刚才那一瞬间的交锋,他毫不犹豫地又燃烧了五年寿命。
在十泉月识破他真身的那一刻,距离已经拉近到极限。
如果当时选择后撤,再想突破熊族战士的防御,几乎不可能。
然而,即便三重杀招叠加,面对上百精锐的阵法,仍然不足以一击必杀。
洛询很清楚,一旦让十泉月缓过劲来,她感受到局势变化,完全可以燃烧寿命释放“熊兽之力”,以命换进战能力,强行拖住他。
而只要拖延片刻,不管受多少伤,十泉家的恐怖治疗能力就会让所有努力化为泡影。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献祭寿命,换取必破防御的一击。
——当然,这仅仅是对付眼前阵法的代价。
若是更强的防御,恐怕要付出的,就不只是五年了……
战局已定。
残存的熊族战士在失去主将指挥后,又被阵法反噬所伤,面对九幻狸和寺夕率领的极兽、魔物大军,很快便被屠戮殆尽。
雪地上绽开的血花,很快被蜂拥而至的魔物舔舐殆尽。
十泉月单膝跪地,指尖凝起的水刃寒光闪烁,却在即将刺入心口的瞬间,被九幻狸的「万物生·封禁」死死锁住。
藤蔓般的荆棘缠绕而上,寺夕的四象之力化作无形枷锁,彻底封死了她任何反抗的可能。
洛询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直起身,眼中寒芒如刀。
他提刀上前,一刀斩断九幻狸的一根木刺荆棘,随后一把掐住十泉月的脖颈,将她提起。
“刚才,你是怎么识破我的?”他嗓音低沉,带着冰冷的探究,“十泉川也是这般唤你,我的伪装不说天衣无缝,也绝不可能一眼就被识破!”
“就算你能看出点什么,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你怎么可能看清细节?!”
十泉月紧闭双唇,连呼吸都凝滞。
洛询冷笑,指间寒光一闪,一根幽绿色的毒针已抵在她颈侧。
"嗤——"
毒针没入血肉,剧毒瞬间蔓延。
寺夕皱眉:“别把她弄死了。”
洛询眼神一厉:“你在教我做事?!”
他声音森寒,“你们两个蓄力憋招这么久,方才谁又肯拼命?!没一个愿意牺牲,而我——”
他指尖用力,毒液更深地渗入,“可是实打实折了十五年寿命!她就算死了,又怎样?!”
“我怎么做,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九幻狸掩唇轻笑,姿态散漫:“哎哟哟,别这么大火气嘛~大家都是同伴~”
洛询不再理会他们,目光重新落回十泉月身上,剧毒已蔓延至全身,皮肤下浮现出狰狞的紫黑色脉络,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开口。
洛询眯起眼,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种毒,名为"蚀骨",蚀骨之毒,毒如其名——蚀骨灼心,痛入魂魄。
寻常人沾上半分,三息之内必定哀嚎求饶,便是铁打的硬汉也撑不过十息。
他自己从小浸淫毒术,才能勉强抗住,而眼前这个女人……
竟能硬扛至今,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洛询明白,这种人和他是一样的,再继续逼问下去,也出不了什么结果。
他单手掐着她的脖颈,强迫她抬头对视。
那双眼睛依旧清冷如月,即便剧毒侵蚀,痛楚肆虐,也不曾动摇半分。
——这是她的骨气。
而他,给予这份骨气最后的尊重。
洛询目光未移半分,声音低沉冰冷:“邪灵,让她开口。”
他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方才吸食我五年寿元,很痛快吧?现在,该你干活了。”
空气中,隐约传来贪婪的吞咽声,仿佛有无形的存在正舔舐着血腥的余韵。
“我要你三天的视觉~”
洛询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三天的视觉?”他怒极反笑,“你这畜生倒是会挑时候趁火打劫。”
邪灵在虚空中发出黏腻的蠕动声,像是在咀嚼他的愤怒。
往常的交易向来公平——一分代价换一分收获。
可今日这腌臜东西,竟敢坐地起价。
“你要你妈,不能干就滚!”洛询暴喝出声,断尾处的伤口迸裂,鲜血在雪地上溅开猩红的梅。
邪灵的笑声在风雪中扭曲变形,像是无数细小的虫豸在耳膜上爬行,它早料到这个结果——这个疯子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任人拿捏。
"呵...呵呵..."
黑雾突然从十泉月的七窍中钻入,她的身体瞬间绷成一张拉满的弓。
原本因剧毒而苍白的脸色,此刻泛起诡异的潮红。
“别生气...这点小事,那就免费赠你一份开胃菜。”邪灵的声音像是锈刀刮骨。
十泉月的咽喉突然痉挛着挤出古怪的音节——那声音像是从远古祭坛深处传来的咒言,每个音节都带着血沫的黏腻。
她的瞳孔完全上翻,露出蛛网般密布血丝的眼白,嘴角却诡异地扬起,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洛询的指尖微微一顿,下意识松开了钳制。
“你们这种人...永远不懂...我们的爱情。”十泉月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就算我开口又如何?你永远...骗不了阿川...”
话音未落,她全身肌肤的青紫色蠕动的更加剧烈。
邪灵在虚空中发出餍足的叹息:“我把她的痛觉...放大了十倍。这份薄礼...望君笑纳。”
洛询握刀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寒芒乍现。
刀光如月光般清冷地划过十泉月的咽喉,没有半分犹豫,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庄重。
喷涌而出的鲜血在雪地上绽开一朵凄艳的花。
“这不是补刀。”洛询收刀入鞘,声音低沉,“是对战士的...最后敬意。”
他抬手示意奴殿处理魂魄,却发现十泉月的魂魄消散得异常迅速,只捕捉到几缕杂乱的气息。
洛询眉头紧锁——这不对劲,魂魄不该消散得如此彻底。
他转头看向虚空中蠕动的黑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贪得无厌的东西。”
风雪中,十泉月的尸身渐渐冰冷。洛询突然扯出一个讥诮的冷笑。他这一生最不屑的就是那些儿女情长,但此刻,他竟莫名相信了十泉月临终的嘲讽。
“倒是个痴人。”他轻嗤着,却鬼使神差地捧起那颗头颅。
“既然装不了夫妻...那就回归最初的模样。”
风雪骤急,当寒风散去时,站在雪地里的赫然是那个人畜无害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