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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牛的指节紧紧扣着方向盘，后视镜里那辆黑色大众始终保持着二十米的间距。山间公路的碎石在轮胎碾压下发出细碎的爆响，九月的阳光穿过挡风玻璃，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保持三十码！离合踩到底再换挡！”驾校教练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副驾驶的扶手，额头上的冷汗如泉涌般渗出，浸湿了安全带的肩带。
然而，坐在驾驶座上的李铁牛却恍若未闻，他的左手如同闪电一般在档杆上飞快地游移着。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仿佛他已经开了多年的车。
事实上，就在半月前，李铁牛在祖宅意外发现了一卷古书。这卷古书看似平凡无奇，但当他翻开书页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让他的神经反应速度突破了常人的极限。
此刻，李铁牛正驾驶着那辆老旧的桑塔纳，车速越来越快。仪表盘上的指针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着：四十、六十、八十……
“你疯了吗！”教练的咆哮声如同惊雷一般在车厢里炸开，“前面就是十八盘！”
话音未落，车身突然剧烈颠簸。李铁牛猛地向左打轮，轮胎擦着悬崖边的护栏溅起一串火星。后视镜里，黑色大众的车头几乎要顶住他们的保险杠，驾驶座上戴着墨镜的寸头男人正对着对讲机嘶吼。
“抓紧！”李铁牛面色凝重，双眼紧盯着前方的道路，他的右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左脚死死踩住离合器，右脚则毫不犹豫地将油门踏板踩到底。随着他的动作，那辆破旧不堪的 1.6L 发动机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哀嚎声，仿佛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转速表的指针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瞬间飙升到红色区域，车速也在瞬间飙升。车身在连续的弯道中剧烈摇晃着，就像一个喝醉酒的人，完全失去了控制。后排座椅上的驾考资料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样，哗啦啦地飞向车顶，然后又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教练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双手死死地攥住头顶的把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慢点！这车的刹车片上个月才换过……”
然而，李铁牛根本没有心思去听教练的话，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后方紧追不舍的车辆上。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后车副驾驶座上闪过一丝金属的冷光，那是一把手枪！
山风呼啸着从车窗灌进来，带来了柑橘林的清香，但这股清新的味道却无法驱散车内弥漫的浓烈汽油味。李铁牛的心跳愈发剧烈，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突然，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急转标识，李铁牛的瞳孔猛地一缩。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传承记忆中的《御风诀》。他深吸一口气，将这股神秘的力量汇聚在心口，然后猛地释放出来。
刹那间，周遭的景物都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一样，变得异常迟缓。李铁牛清晰地看到，三十米外的路基已经被山洪冲垮，裸露出狰狞的断层，而断裂的防护栏则像被撕开的伤口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要玩命是吧？"他咬紧后槽牙，左手闪电般拉起手刹。轮胎在碎石路上拖出四道焦黑的痕迹，陈斌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头枕上，安全带勒得他几欲呕吐。
黑色大众显然没料到这招，刹车不及的车头堪堪擦过桑塔纳尾灯。两车交错的瞬间，李铁牛看清对方后座蜷缩的身影像是......职业杀手？
这个念头让他脊背发凉。车尾甩过弯道的刹那，他瞥见后车挡风玻璃上粘着的橘黄色贴纸，图案赫然是霍氏集团的LOGO。
"你他妈不要命了！"教练的怒吼拉回他的思绪。后视镜里，黑色大众正在悬崖边疯狂打摆，车尾已经悬空。副驾窗户突然探出半截身子，黑洞洞的枪口在烈日下泛着幽蓝。
砰！
子弹击碎左后视镜的瞬间，李铁牛猛地将教练的脑袋按下去。玻璃碎片擦着他耳际飞过，在挡风玻璃上凿出蛛网状的裂痕。桑塔纳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嘶吼着冲上陡坡，仪表盘所有故障灯同时亮起。
"坐稳！"李铁牛突然猛打方向，车身横着滑入狭窄的之字弯。教练眼睁睁看着右侧轮胎碾过松动的路肩，碎石簌簌滚落百丈深渊。后车追得太紧，刹车不及的右前轮已经悬空。
电光石火间，传承功法在经脉中疯狂运转。李铁牛的五感骤然提升到极致，他甚至能听见后方杀手扣动扳机的细微声响。左手飞快降档，右脚在油门刹车间闪电般切换，老旧的桑塔纳竟在不足五米宽的路面完成漂移调头！
"你......"教练的惊呼卡在喉咙。此刻他们正与黑色大众迎面对冲，两车距离不足十米。李铁牛死死盯着对方驾驶员惊恐放大的瞳孔，嘴角扯出冷笑——赌得就是这些亡命徒不敢同归于尽！
果然，杀手司机在最后关头猛打方向。黑色大众的车头狠狠撞上山壁，火星四溅中整个车身腾空翻起，后座那个持枪的身影像破布娃娃般甩出车窗，惨叫着坠入云雾缭绕的深谷。
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持续了足足半分钟。等尘埃落定，李铁牛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教练瘫在副驾上剧烈喘息，安全带勒出的红痕从锁骨延伸到腰际。
"你......"教练颤抖着摸出降压药，"你以前开过赛车？"
李铁牛没有回答，他正盯着悬崖边那团扭曲的金属残骸。阳光照在后备箱裂开的缝隙里，隐约露出半截银白色手提箱，箱体上印着的生化标志让他心头剧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