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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呆，摇头翻开通讯录，找到了陈墨青的号码打了过去。
“阿一……”
陈墨青的声音中有着迷茫和慵懒，显然是被我吵醒了。
“你在睡觉吗？”
我问了句废话。
“嗯，我在娜娜这边，她昨晚喝多，嚷着非要让我陪！”
陈墨青的声音又轻又柔，总是能让我感觉十分安心和舒适。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她，免得她又为我担心。
“对了，我想告诉你，我要到外地去办点事，回来的时间不定。”
我再次对她说出善意的谎言，一边故意笑道：“等这件事办妥，我会抽时间好好陪你的。”
“嗯，好，我等你回来，一切小心！”
陈墨青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和善解人意，甚至她连我去办什么事都没有问，如此地无条件相信我。
我心里愧疚油然而生，想要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被我咽了回去。
挂断电话，眩晕和疲累如潮水般袭来，令我困意顿生，在不觉间闭上眼睛。
耳边隐隐响起阿乐让我别睡的声音，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般根本没办法睁开，再后来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色柔和灯光，鼻翼间也飘来些许消毒水味道，另外还有淡淡烟味。
“又他妈是这间病房？”
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努力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绵软，浑身无力，连抬手这样的小动作都有些勉强。
勉强侧过头，我看到倪天火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外面天空一片墨色。
烟头忽明忽灭，让倪天火看上去像是满怀心事的样子。
“大哥……”
开口后，我被自己沙哑难听的声音吓了一跳。
“醒了？”
倪天火扔掉烟头，走过来拉开陪护椅坐下：“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药效还未完全消退的原因，我并未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劲，只是浑身无力的那种感觉让我十分难受。
“没事就好！”
倪天火终于展颜一笑，像是松了口气一样。
他像是看出了我不愿继续躺着，起身去床尾帮我将病床摇到最高，之后才又坐下。
“大哥，阿初有没有受伤？”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她只是受了点惊吓和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倪天火拍了拍我肩膀：“莫要担心她，你只管好好休息就行。”
“她没事就好！”
我闻言松了口气。
在我看来，这件事是因为我警觉性不够，才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
如果我找到她的时候便直接强行将她带回家，后面的事便不会发生了。
“不必自责，错不在你。”
倪天火仿佛又看穿了我在想什么，叹气道：“这丫头被我宠坏了，才会如此蛮横娇纵，任性妄为。”
他起身走向饮水机，一边接水一边又道：“阿一，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绝对会无条件支持你。”
我闻言没有说话，心里已经清楚倪天火想说什么。
自从加入义和后，我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上位。
这件事虽然没有摆明说出来，但最近几件事我的做法相当激进，这已经能够说明一切。
倪天火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肯定能够猜到我为何要这样做。
“阿一，记住。”
倪天火将水放到我手里，表情颇为严肃。
“做任何事都要留有余地，千万不可太过激进。须知刚而易折，柔则长存。拳头能解决很多问题，但并不是每个问题都必须用拳头才能解决。”
这些话并不难理解，我也明白倪天火正在将混迹江湖多年的经验传授给我。
正想点头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