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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也不叫射箭了，只算是碰运气罢了......”
贺大人看他在思索，稍稍等了一会儿才又道：
“而此种情况想要射中，最大的问题不在熟练，反倒是在距离......寻常之人，二三百丈几乎看不清靶子轮廓了，这还只是站定去射......”
“要知会试武考的靶子，只有半丈大小，随着距离拉远，或许都难以看见靶心，如何去射？且还有骑射项目，则难度更是几十、上百倍的增加......”
说到此，见陆曦与陆明羽都皱起眉来，也就话语不再多停，直接道：
“所以老夫送你这本《空冥弓道术》不是射箭之术，而是为了让你看清靶子的冥想之术！”
“当然这书中练习眼力的只有一部分，其他部分是别的内容，以后愿意了解，随便翻翻也好！”
说罢把书递给陆曦，又给他大概指出哪些内容是这冥想提高眼力之术，这部分大约也只占此书内容的两成......
而这冥想之法书中所载的具体名字却是叫做“空冥法眼”，不止看的远，还能增加一些别的什么，只是此刻陆曦也是刚翻阅，匆匆一扫下并未了解太多......
贺大人见他正在翻阅书册，抽空便对李炎道：
“李大人上楼前看中的那小姑娘如何了？可有问题？”
李炎闻言毫无尴尬，颇为满足的笑道：
“承蒙大人关爱，此女姿色虽非绝佳，但下官却很是喜爱，此事尚无阻碍，都还顺利......”
贺大人听了微微点头，叹了口气道：
“你若真心喜欢最好，她年纪尚小，有些许不情愿也没什么，慢慢也就释然了......我观这孩子面相，会是个贤淑且有福之人，实不愿见她这等如花儿初放的年龄，便早早凋零了......”
李炎也感慨道：
“谢大人指点，我这空冥法眼修炼还差的多，只能看出她久病缠身，却想不到会这般严重......”
此时陆明羽听得清楚，他二人分明是在说李炎要纳的那弹琵琶的伶妹，总觉得自己哪里想不明白，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想到此看向李炎，却见李炎眉头深锁，好一会儿才发觉他探问的目光。
此时李炎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在鼓励他询问，脸上阴霾尽去，只笑吟吟的盯着他。
陆明羽心念一转，又看了看贺大人，见他也似在高深莫测的看自己，这才下定决心开口道：
“两位大人所说，莫非是那伶妹有病在身，且还很严重？”
见李炎大是赞赏的微微点头，又福至心灵的道：
“原来李大人另有深意，学生佩服，佩服！请问李大人可否详细教晓学生，这其中一些关节，学生尚未明悟......”
说到此心下疑惑中带着些奇异的感觉，只觉自己心里似有处地方不太舒服起来......
此时陆曦也注意到他们几人谈话的内容，带着疑惑合上书册，静静的听了起来......
李炎淡淡道：
“我的事本不重要，但是我说完却想听听你的看法......”
见陆明羽点头，又继续道：
“刚才贺大人与那说书先生交代完一些内容，我二人便迈步出门......可恰巧她的琵琶曲中有几个地方弹错了，被贺大人听了出来，便回头看了一眼......”
原来这贺大人心境高远，对一些乐理音律也有涉猎，听到那伶妹琴音有异，一瞥下发现她眉头深锁，虽是弹得生涩，却很是认真，便多看了两眼......
只是细看下，发现这孩子颈侧有道常人无法察觉的深青暗线，应是不久前生了场大病，且在病中更沾染了寒气，郁积在足少阳经内，几乎摧毁了此脉。
而这女孩肾经等脉络尚还完好，且看面相应是命中尚有一两个子嗣......
二人步出茶社后，下人来接时没有马上离开，便是为了此事。
屏退下人后二人浅谈了几句，当时因雷声隆隆，他二人交谈声音也不大，并无旁人听清......
贺大人感慨这女孩命运，她这般寒气缠身，应是活不过两三年了......
而从面相上看此女命里又有子，应是很快就会嫁人。
如此寻常人家娶了，过不了两年就会添一两个无母的孤苦孩童，且孩子若也受此寒气影响，多半也会因体弱多病而早夭......
李炎心下不忍，便细问贺大人可有办法。
贺大人无奈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医治，只是寻常百姓找不到办法，且也不是一次能医得好的......
就算医好了受损的经脉，以她这般弱女子，也要长期用珍贵药材养着，每年花销几千两银子都是少的，且这般怕是要持续上十年八年......
李炎心中思索一番，已想到何人能够医好她，可是非亲非故，自己如何能带走此女，且这些话又不好出口，平白如何取信于人......
所以自己才有了先前那番举动......
陆明羽此时听了，心中五味杂陈，突然觉得自己浅薄至此，大感羞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