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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月捏着缝合针,指尖绷得死紧,试图稳住穿过萧寒肩头皮肉的弯针和丝线。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混杂着老旧城中村特有的潮气,还有窗外越来越重的雨腥气,在逼仄的房间里发酵。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与平日握枪时截然不同的生涩僵硬。穿针引线,这活计显然超出了警花小姐的技能范畴,比拆弹还让她紧张。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纯粹给气的——气这个惹祸精,也气自己此刻笨拙得像个实习护士。
萧寒赤着上身,靠坐在唯一的椅子上,任由她摆布。他没吭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微微偏着头,目光落在苏浅月专注却明显透着别扭的侧脸上,眼神里有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像是觉得这场景有点新鲜。
“嘶……”苏浅月手一抖,针尖似乎偏了些,带得萧寒肌肉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
“轻点,”萧寒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伤后的一丝沙哑,“我这肩膀还打算要。”
苏浅月咬了咬后槽牙,没好气地回了句:“闭嘴。再废话自己缝。”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轻微的动静,带着水汽和一阵食物的香气。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唐小柔。她浑身湿漉漉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还在冒热气的砂锅,看到屋内的景象,尤其是萧寒赤裸的肩膀和苏浅月手里带血的针线,小脸瞬间煞白,脚步顿在门口,一时不知该进该退。
窗外炸雷毫无征兆地【轰隆】一声巨响,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仿佛要撕裂漆黑的夜空。
屋顶那盏老旧的白炽灯泡挣扎般地闪烁了两下,随即彻底熄灭。
绝对的黑暗和死寂,如同厚重的幕布猛然落下,瞬间吞噬了屋里屋外的一切光线和杂音。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窗外骤然变得清晰、如同万马奔腾般的狂暴雨声,还有房间里三道被无限放大的呼吸。
萧寒的呼吸依旧平稳,只是伤处让他气息略显沉重。
苏浅月的呼吸却猛地一促,针尖悬停在半空,黑暗中能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紧绷。
还有一道,属于门口不速之客的,带着水汽和惊吓的微弱喘息,属于唐小柔。
一道冷白的光柱瞬间切开浓稠的黑暗,精准地落在萧寒的伤口处,也照亮了苏浅月自己那只捏着缝合针、骨节有些发白的手,以及针尖上悬着的一滴殷红血珠。光束边缘,隐约勾勒出门边唐小柔抱着砂锅、不知所措的轮廓。
“啧,”萧寒的声音在光柱旁响起,带着点戏谑,“苏警官,你这手电开得比你缝针利索多了。要不,考虑下转行做照明?”
苏浅月额角青筋跳了一下,没理会他的调侃,只是将手电换到左手稳稳夹住,右手重新捏紧了缝合针,语气硬邦邦地命令:“别动。”光束下,她的眼神重新变得专注,只是那份专注里,似乎多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唐小柔怯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哭腔:“萧大哥……你、你又受伤了?我……我给你炖了汤……”
一道惨白的光柱刺破黑暗。
光束有些不稳,先是扫过地面散落的药棉,然后缓缓抬起。
光柱最终定格在门口站着的身影上。
林清雪。
她浑身湿透,昂贵的定制衬衫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曲线。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她脚下积起一小滩水渍。
手电光束在她胸前停顿。
第三颗纽扣的缝隙。
那里,皮肤并不平整。
一道陈旧的,微微凹陷的疤痕,像是子弹擦过的印记。
苏浅月握着手电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光束也跟着晃动。
萧寒的呼吸没有任何变化。
“别动。”
萧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不高,却足够清晰。
他的指尖,带着消毒水的微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擦过苏浅月裸露的后背。动作很轻,甚至有些试探。
却精准地落在那片与周围细腻肌肤触感截然不同的区域。
略微粗糙,带着陈旧的凹凸不平。
是旧伤。烧伤留下的痕迹。面积不小,形状也不规则。
“这是……”
苏浅月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中,瞬间绷紧,几乎是弹射般地向前倾了一下。缝合针脱手,带着血丝的线头在空中划过一道细微的弧线,险些掉在地上。
“你干什么!”她的声音压抑着,带着被侵犯的惊怒,还有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源自久远记忆的颤栗。后背那片皮肤像是被无形的烙铁重新烫过,灼痛感沿着每一根神经末梢疯狂蔓延。童年火场那令人窒息的灼热感,混杂着浓烟的味道,似乎穿透了漫长的时间,再次凶猛地扑面而来。
“看来停电让某些人的手不太安分。”林清雪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她标志性的冷淡,语调平稳,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她抬手,随意地拨开额前湿漉漉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水珠顺着指尖滑落,在昏暗中折射出一点微光。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她看来,却自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
萧寒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片疤痕粗糙而坚韧的触感。这伤……不像是意外。
“关心一下同事的旧伤,林总有意见?”他语气平淡,甚至带了点调侃,像是在讨论今晚的雨会不会下到明天早上。
苏浅月猛地转过头,手中重新握紧的手电光柱毫不客气地直射萧寒的脸,光线刺眼。“谁跟你是同事!”她的声音尖锐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排斥,“把你的脏手拿开!”
萧寒脸上没什么表情,任由那刺眼的光束照着,眼睛都没眨一下。这疤痕的边缘形状……更像是某种近距离爆炸物造成的飞溅灼伤。他心底闪过一丝疑虑,但脸上不动声色。
林清雪已经迈步走进屋内,水珠从她昂贵的衣料上滴落,在地板上留下点点湿痕。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嗒、嗒”声,在这寂静压抑的氛围里格外清晰。“关心的方式很特别。”她走到桌边,目光在萧寒和苏浅月之间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萧先生对伤痕似乎很有研究。”
萧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但很快收敛,语气依旧懒散,“见得多,自然认得。”他故意加重了“见得多”三个字,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林清雪胸前的位置,虽然隔着湿透的衬衫,但那个细微的凸起轮廓依旧明显。
林清雪的动作顿了一下,原本要拿起桌上纸巾擦拭指尖水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随即恢复自然,仿佛没听懂萧寒的暗示。“彼此彼此。”她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语气依旧冰冷,听不出情绪波动,“萧先生身上的秘密,恐怕也不少。”
她擦完手,目光落在桌面上,拿起萧寒随意放在那里的【龙牙匕首】。冰冷的刀锋在她修长的指尖灵活地转动,反射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映照在她毫无波澜的眼底,如同潜伏的危险。“比如,这把刀的来历。”林清雪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丝丝凉意,“还有,你那位‘假死’的朋友,陈锋。”
空气瞬间变得更加沉重,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苏浅月握着手电的手猛地一颤,光柱在房间里胡乱扫过,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斑。陈锋!她心头猛跳,呼吸都滞涩了一瞬。这个名字她听萧寒含糊提过,只知道是他“牺牲”的战友。林清雪怎么会知道?还用了“假死”这个词?
萧寒脸上的那点漫不经心和随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猎豹般危险的沉默。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紧紧地锁住林清雪的脸,没有说话,但周身的气息却骤然变得紧绷而充满压迫感。
“看来我猜对了。”林清雪无视萧寒的沉默和压迫感,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和意味深长。“陈锋没死,对吗?”她用刀尖轻轻点着桌面,发出一下又一下沉闷的“笃笃”声,像极了倒计时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击在苏浅月和萧寒的心脏上。“他还活着,而且,和你保持着联系。”
林清雪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紧紧盯着萧寒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告诉我,他在哪?”她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你们在计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