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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黑，断崖外传来脚步声——轻、稳、熟悉得让我心口一紧。
是曾瑶平时走路的节奏，三步一顿，像猫踩在旧木板上，不急不躁，带着点懒洋洋的戒备。
我一把按住身边真的曾瑶肩膀，低声道：“别出声。”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手指已经摸向腰间那柄磨得发亮的短匕。
我知道她此刻心跳如擂鼓，但呼吸却压得比我还稳。
这不是第一次遇险，却是第一次，有人敢把她的模样，当成刺向我的刀。
那“假货”走到门环前，伸手轻轻一碰，“哐当”一声脆响，竟笑着喊：“夫君，我回来了。”
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我盯着她笑的样子，越看越不对劲——真曾瑶从不叫我“夫君”，最多喊“少爷”或者“你这疯子”。
而且她左耳垂缺了个小角，是上次替我挡箭留下的疤，眼前这个……耳垂完好无损！
皮肤光滑得像是刚剥壳的鸡蛋，连一点风吹日晒的痕迹都没有。
但我不能露破绽。
我装作惊喜起身：“哎呀瑶儿你终于……等等。”我故意顿住，低头看门环投影，语气从热络转冷，“怎么你影子没进我家门槛？”
假曾瑶笑容僵住，随即恢复：“你怎么知道？我连她心跳频率都学会了。”
我冷笑：“可你不知道她每次靠近门环都会下意识摸胸口裂口——那是她醒来的习惯动作。”
说着，我猛地发动“知识洞察眼”。
视野瞬间扭曲，十秒失忆的代价像钝锤砸进太阳穴，但我咬牙撑住——目光死死锁住她脚边地面。
果然，无影！
它是靠模仿执念存在的伪体，不是活人，也不是鬼魂，而是某种更恶心的东西：由恐惧和欲望捏出来的壳，专门用来啃噬信任的毒虫。
它愣了一下，随即歪头，眼神忽然变得极深极空，仿佛里面藏着无数个正在哭泣的小孩：“你本可以认不出我的……只要你愿意相信一次。”
我不答，只盯着它。
它忽然笑了，嘴角扯到耳根：“你以为只有你是被选中的吗？她也是。你们俩……都是命轮咬过的痕迹。”
我喉结滚动，没说话。
真的曾瑶在我身后，呼吸变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连自己都能被完美复制，那“我是谁”这个问题，还站得住脚吗？
但我不能让她陷入那种念头。
所以我退后一步，拉开门环上的布绳，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把门环摘下来，扔进阵心。
风没起，灯未灭。
我只是看着那假货，一字一句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