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权臣捂不热,我换夫你慌啥?

第39章 活学活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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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郁澜换上这身衣裙从屏风后转出来,饶是见惯美人的管事也看直了眼。这衣裳像是专为她裁的,掐腰处收得恰到好处,衬得那腰肢更显纤细。

走动时裙摆如水波荡漾,银蝶仿佛要振翅飞去,偏生那素净颜色又压住了艳色,端的是清丽中透着几分妩媚。

“姑娘真是天仙下凡。”管事啧啧称奇,“这衣裳还是雯琴姑娘亲手裁的,说是要等有缘人……”

“雯琴?”郁澜抚着袖口精致的绣纹,隐约记得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尹佳慧眼神闪了闪,拉着她在铜镜前坐下:“是世子十八岁那年从北疆带回来的绣娘。当时胡人作乱,她全家就剩个病重的老母,世子瞧着可怜便收留了。”

话到此处忽然止住,像是被什么烫了舌头。其实当年端王妃见过雯琴后,还张罗着要给世子收为通房,只是这话万不能当着郁澜的面说。

在其他的话题上,她根本不敢随意与郁澜探讨,因为她所掌握的信息,也不过是耳食之言,并无确凿。

据说那位名叫雯琴的女子,尽管比世子年长三岁,但她的温柔体贴宛如春日的暖阳,抚慰人心。美貌更是令人惊艳,宛若初升的月亮,皎洁而不可方物,实乃世间少有的倾城佳人!

……

日头西斜时分,护国公府的朱红大门缓缓开启。郁澜与尹佳慧方从韩依坊归来,裙裾间还沾着几片梨花瓣。

谁料甫一踏入前院,便瞧见端王世子裴戬正与护国公世子许大公子在青石亭中对坐,银丝暗纹的衣袍在春风里轻轻摆动。

“澜妹妹可算回来了!”陈素素提着裙摆快步迎上来,鹅黄披帛扫过海棠枝。她目光在郁澜身上转了两转,忽而掩唇轻呼:“这云纹锦缎当真稀奇,上月我去韩依坊时怎不曾见?莫不是妹妹在里头有相熟的绣娘?”

这话引得亭中二人侧目。

裴戬搁下青瓷茶盏,目光掠过郁澜腰间缀着的玉禁步,又若无其事地转向许大公子:“方才说到北疆军粮……”

“是尹姐姐带我去的内院库房。”郁澜垂眸理了理袖口缠枝纹,腕间翡翠镯子叮咚作响。陈素素闻言讪讪,瞥了眼立在不远处的尹佳慧——那商贾之女正低头数着荷包上的珍珠,倒像是没听见这话似的。

西侧游廊下,娄蜜绞着帕子欲言又止。

自半个时辰前在花厅闹了没脸,此刻连许琳懿的衣角都不敢碰。倒是许家二小姐捏着团扇冷笑:“这春衫倒衬得某些人愈发像开屏的孔雀。”

郁澜正待细看陈素素眉间喜色从何而来,忽被拽着往紫藤花架下退了两步。

陈素素压着嗓子道:“你可知方才世子来时,娄蜜那蹄子说许姐姐是未来世子妃,结果被许姐姐当众驳了?”

“许姐姐这般品貌,便是端王府求娶也当三书六礼才是。”郁澜望着亭中少年郎君挺拔的背影,见他漫不经心地转着茶盏,露出的半截手腕上系着朱砂平安扣。

陈素素咬着唇凑近些:“我听说护国公府要送许四公子去北疆军里镀金,偏那位是个斗鸡走马的纨绔。端王治军严明,岂肯收这烫手山芋?”说话间金镶玉步摇轻颤,在郁澜颈侧投下细碎光影。

暮色渐浓时,裴戬与许大公子起身告辞。

陈素素忽然扯住郁澜衣袖:“好妹妹陪我去送送世子。”话音未落已拉着人往九曲回廊去,绣鞋踏过青砖发出细碎声响。

裴戬在月洞门前停步,玄色披风被晚风掀起一角。许大公子见状拱手笑道:“世子慢行,改日再叙。”临走前,意味深长地扫了眼两位姑娘。

“世子……”陈素素将郁澜往前推了半步,自己却往廊柱后躲,“我有话要与你说……”

“陈姑娘与郁四姑娘究竟有何贵干?”裴戬语气平和地询问,然而他的目光却如同秋叶般轻轻飘落在郁澜的身上。

陈素素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轻轻地将郁澜向前推了一推,带着几分羞赧地说:“澜妹妹,你先到那转角处稍作等候。”

郁澜温顺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信任与依从。

陈素素转过脸来,望向裴戬,那双满含爱意的眼眸在喜欢的人面前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仿佛有两只小鹿在其中嬉戏,她声音微颤,嗫嚅道:“我……”

“纵使与许家无缘,也轮不到陈家。”裴戬突然开口,声音似檐下悬着的青铜铃般清冷。

目光掠过郁澜发间白玉簪,又落在陈素素涨红的脸上:“裴某此生最厌三心二意之人。”

陈素素身子晃了晃,扶住朱漆廊柱才勉强站稳:“便是侧室我也愿意……”

“陈姑娘自重。”裴戬转身欲走,衣袂翻飞间露出半截墨竹暗纹。

陈素素忽地瞪大双眼——这料子,分明与先前在郁澜马车缝隙瞥见的如出一辙!

此刻却觉五雷轰顶。

难道说,与郁澜私会的外男竟是裴世子?!

裴戬侧身避开陈素素递来的茶盏,玄色云纹广袖带起一阵冷风:“陈姑娘请回。”

青玉扳指叩在石栏上发出脆响,惊飞了檐下两只交颈的雀儿。

陈素素攥紧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若澜妹妹愿作侧室,世子可会应允?”

话音未落,自己先被这酸涩的假设刺得喉头发紧。

她望着青年腰间晃动的螭纹玉佩,那是端王府嫡子才配用的纹样。

石径上的枯叶被靴底碾碎。裴戬驻足回望时,暮色恰好漫过他的眉骨:“郁四姑娘待你赤诚,陈姑娘这般背后揣测,怕是不好。”尾音消散在穿堂风里,目光却若有似无掠过西侧月洞门——郁澜的鸦青裙裾正隐在太湖石后。

陈素素踉跄半步。她本是诈他,此刻倒像被人当胸捅破了隐秘。

前日瞧见郁家马车里伸出的半截玄色衣袖,那修长指节与眼前人执扇的手重叠,惊得她整夜未眠。

“端王府纳妾…”她喃喃着突然住口。

裴戬已转身离去,袍角扫过石阶上未化的残雪,分明未答半个字,倒似在她心口悬了柄利剑。

郁澜低头盯着绣鞋尖的珍珠,那声“侧室”在齿间辗转成苦味。

前世洞房夜合卺酒泼湿锦被时,裴戬也是这样模棱两可:“你我各取所需。”

后来漠城传来他与红颜知己的传闻,她抱着暖炉独坐天明,才知所谓心爱之人从来轮不到自己。

“澜妹妹!”带着哭腔的呼唤惊落梅枝积雪。陈素素扑来时鬓间金步摇勾住了郁澜的披帛,两人跌坐在石凳上。

远处传来贵女们嬉闹声,更衬得这角落寂静难堪。

郁澜掌心沾到冰凉的泪,想起前世陈素素远嫁那日,喜轿帘子缝里漏出的半张惨白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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